這些“地獄貓”在日軍的陣地上轟炸掃射了半個小時，然後才大搖大擺的離開。而在這之前，衝進懷柔城內的三個中隊已經被越來越多的東北軍士兵趕了出來。部隊在返回自己陣地時遭到掃射，損失慘重。
板西一良和石黑貞藏功虧一簣，而且還損失了三百多士兵，隻好指揮部隊與東北軍打起了陣地攻防戰——整整一個上午，日本軍隊都在拚命進攻，直到午飯時間才安靜下來。
日本兵也餓了，並且也很疲勞。當東北軍士兵在啃窩頭打瞌睡的時候，日本兵也在啃飯團打瞌睡。
而兩位大佐則在計劃新的攻勢。
“隻有組織夜襲。我軍隻有在夜間才能占領懷柔。”板西一良重重的錘了一下地圖。他的麵部表情有些猙獰，但實際上他現在非常沮喪。
不過，他和石黑貞藏都不知道，在第五十三軍的指揮部裏，匆匆從北平趕回前線的萬福麟正重複了同樣的動作。他告訴他的師長們。“今天晚上，組織敢死隊發動夜襲，把日本人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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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黑島仁的辦公室裏，立花小五郎正在向他報告華北的戰局。“第十四師團的情況尚屬正常，隻有步兵第二十七旅團陷入苦戰，現在末鬆茂治中將已經命令全師團轉向懷柔方向支援館餘少將。但第六師團……”提到第六師團，立花的臉上出現一個詭異的笑容。“穀壽夫中將報告，他的處境艱難，請求增援。”
正常情況下，日本的將軍們在彙報不利情況時，使用的詞彙都被打了折扣。所以，如果穀壽夫報告第六師團“處境艱難”並且還請求向他派遣增援，那麼第六師團的情況就一定非常惡劣。
實際上第六師團的情況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了。
就像黑島仁希望看到的那樣，這個師團已經陣亡了超過四千名官兵、損失了全部重武器，殘餘的部隊情況也很糟糕。熊本師團非常成功的完成了他給它的使命；它吸引了西南空軍的大量火力——第六師團“名聲”在外，即使郭波並不憎恨它（這顯然不可能）、但也不會讓這個師團繼續留在世界上——事實上郭波對第六師團充滿憎恨，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會毫不猶豫的用核彈招呼它。
當然他現在手中沒有核彈，不過他還是集中了兩個戰鬥機聯隊、兩個攻擊機聯隊和一個轟炸機聯隊，用最熱情的方式招待穀壽夫中將和他的部隊。
不過穀壽夫還是有點幸運。身處最前線的莫非暫時還沒有打算徹底摧毀這個師團，因此對第六師團的空襲強度還不算非常強——否則，聲名在外、被稱為“日本陸軍中最強悍最有戰鬥力的勁旅之一”的熊本師團早已經在轟炸中被擊敗了，根本沒有機會與東北軍部隊激戰五天。
想到這裏，黑島仁大笑起來。
“如果……”他用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麵，語氣中充滿譏誚。“……如果不是因為莫非在玩借刀殺人的遊戲，穀壽夫這個蠢貨肯定已經切腹了。”
“這樣的話，熊本師團‘南九州勁旅’的名聲也會一起完蛋吧。”立花小五郎有些惋惜的歎息到。
“為了帝國的未來，我們可以犧牲那麼多優秀的帝國軍人，再犧牲一個師團的名聲又算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黑島仁早已經準備好犧牲一切可以犧牲的東西。
“還是繼續彙報吧。”
“是的，閣下。”立花小五郎看著手中的報告——這次又該犧牲誰呢？報告是向井莉香發回來的，可以說是戰爭開始以來第一份關於中國軍隊軍事計劃的報告——雖然隻有簡單的隻言片語。“向井莉香報告，西南軍隊有可能準備在張恒一線組織一次大規模進攻。”
黑島仁立即全神貫注起來。“情報確切嗎？”
“還有待確認。”向井莉香的報告當然不會很詳細很準確，表現得太過於優秀隻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閣下，我已經命令易縣和靜海的特工密切監視西南軍隊的動向——請原諒我的擅自決定。”
“不，立花君，你做得很好。”現在黑島仁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莫非可能發起的進攻上了——他想吃掉第二十師團？是的，他確實有理由這麼做，最起碼可以告訴別人，他的軍隊確實在戰鬥……
但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他猜測著莫非的目的，但毫無頭緒。他決定找一個突破口。“將部隊從易縣調動到張恒，莫非的軍隊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問題立花小五郎沒有辦法回答。“閣下，我們對莫非的軍隊會采取什麼運輸方式一無所知。甚至，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決定在張恒發起進攻。現在我們隻有一名特工報告的一些個人猜測。”
“不！”黑島仁打斷他。“莫非一定正在策劃一場進攻。”
“閣下！”
“莫非的目的並不在於吃掉第二十師團。川岸文三郎隻是添頭！”黑島仁艱難的猜測著自己對手的目的。“隻可惜我猜測不到他在想什麼。”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閣下？是否要提醒川岸中將注意？”
“提醒他？那有什麼意義!除非他撤退，否則他就隻能等待失敗降臨。一個殘破的師團沒有辦法阻擋莫非的任何一個師！”
“那麼我們是否需要通報大本營，請求大本營向第二十師團派遣援軍？”
援軍？一道黑色的閃電從黑島仁的腦海中閃過——無論莫非想做什麼，至少這是他的一個機會、一個他可以利用的借刀殺人的好機會。
“我們當然要向第二十師團派遣援軍。”他笑起來。“不過，究竟派遣哪一個師團，還需要進行認真考慮。”
看看黑名單上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