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
“自從皖晴逃出多鐸的後院，便想‘此生不再與人為妾！’至少......”
我看向身旁史可法。
“至少我不會再進了誰的後院，了過餘生！”無奈地悲歎。
史可法怔然地看向我，伸出手，抓住我手臂，一把把我帶進懷裏。
“皖晴......我......”
我當然知道他不能給我正妻之位，就像多鐸一樣，皇帝親封的大福晉，如何能違背聖意，倏地抽回手，往後靠去，瞬時離開史可法懷抱，他錯愕地伸手抓，卻隻手尖劃過幾綹我的散發。
......
“崇禎七年冬，後金攻勢凶猛，加上各地饑荒、瘟疫，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史可法一路退守，龍顏大怒，以洪承疇替換史可法守永平，招史可法回京，我本以為他會被罷黜，豈料一班重臣同時求情，深表史可法無辜，社稷為重，史可法的軍銜終於得保，手裏的軍權卻被收了回去......”
轉眼已入春，我來到北京也已三個月，史可法仿佛並沒受朝堂影響，一切照常的清清冷冷。
京城的百姓們今年卻特別興奮，原因有三，後金退兵；
皇帝頒布新政策，其中一項‘減免賦稅’；
還聽聞崇禎皇帝的三公主下嫁史可法。一下子，朝堂和京城喧鬧起來，話題都繞著這幾個轉！
“三小姐！”
馨兒捧著一個錢袋，一個算盤走過來，大斷我的心事。
“今日我們竟然賣出一百塊香皂。大明果真比咱後金富有！”
馨兒邊感慨，邊坐下，手中算盤劈裏啪啦響帳來。
我耐著性子盯著她認真的模樣，靠近她，隨著坐在桌邊，看向她別扭的毛筆字，想了想問道：“二牛最近好像很忙！上次讓他去找的模子找到了嗎？”
“二牛哥說這大明的鐵匠就會偷奸取巧！他打算多看幾家。”
馨兒回答我，也不曾抬起頭，繼續撥手中算盤。
“那無憂呢？最近怎麼都沒見他。”
“三小姐不是借貸給他開藥坊......這幾日他應該是正忙著裝璜店麵，招募夥計。”
說著她抬起頭，瞥了眼我臉色。
招募夥計？突然想到大街上那些看見無憂就流口水的女人，心裏別扭起來，招呼馨兒一聲，“回來再算，我們去看看他。”
馨兒低下頭，鼻音‘喔’了一聲，擱下筆。
無憂的小店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我曾經**他說，‘這是一家開**的好地！’他淡笑解釋，‘**和藥坊同樣重要。’我被他的胡言亂語搞出一頭霧水，心裏隱隱疑惑，‘難道他去過**？’轉而怒視他，他卻別開頭，不再看我，我心裏暗暗記下，待他日一定找機會問個清楚。
......
帶著馨兒走過長長的街巷，來到無憂的藥坊前，門口支撐著架子，幾個工人站在上麵，塗著紅色的油漆。無憂坐在裏屋，一手把這算盤，也如馨兒一般，劈裏啪啦敲個不停。
“咳－－”
我咳嗽幾聲，示意他有人進來了。
無憂抬起頭，看見是我，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