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多爾袞麵露難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良久,才重重歎息一聲,眸光掃過六人,沉聲說起:“這次多鐸回盛京,實非他所願,把弟妹和孩子留下,就更是不願。如今皇上以支援豪格為名招他回去,到了盛京第一件事便奪了他的軍權。”
“什麼?!”眾人皆詫異,麵麵相覷。
多爾袞一一觀察六人臉色,繼續開口說道:“此次支援豪格攻打朝鮮,皇上另提阿濟格為統,多鐸做副。雖說阿濟格與我們兄弟二人是一奶同胞,但自額娘離開後,甚少往來,多鐸對阿濟格懷怨已久,我擔心他會......”話到一半,多爾袞垂下眸子,轉手把窩在他懷裏,已經困頓的寒雨遞給我,起身,踱步,背對眾人。
“郡王領兵?”那武夫重複道,隻四個字,四下寂靜。
郡王就是愛新覺羅·阿濟格了?阿濟格領兵怎麼了?莫非有什麼隱情?阿濟格不是多爾袞和多鐸的大哥麼!為什麼不親切?現在看他們,怎麼都是一臉的無奈與哀傷呢?
寒雨被那武夫粗狂的聲音驚醒,有點委屈地揉揉眼睛,小聲嗚咽起來,我連忙輕拍她身體,“寒雨乖,不哭,不哭。”
六人也怕聲音再吵到小寒雨,都沉默下來。
半晌,我低頭看看懷裏已經睡熟的娃,起身叫了多爾袞一聲,“王爺,寒雨睡了,我送她下去休息。”
“好。”
得到首肯,我忙起身,朝王爺的背影福了福。
這時,多爾袞的聲音又傳來,“快去快回。”
回來?
這隻死狐狸到底想打得什麼主意?先讓我帶寒雨來,又不是批鬥我,而是騙大夥說寒雨是多鐸的長子,首先把性別搞錯了,其次爹也搞錯了!還有,為啥說我是多鐸的側福晉呢?撒謊都不臉紅!死狐狸,臭狐狸!我心裏早已把這隻狐狸罵了無數遍,嘴上卻恭敬道:“諾!”款款走出帳篷,盡量緩慢步子,雍容得體。
才一回到我的帳篷,我就立刻泄了氣,一P股癱坐在榻上,深深垂下頭,頭上珠墜碰撞‘叮當’作響。
馨兒接過我懷裏睡著的寒雨,擔憂地問:“三小姐,您怎麼了?”
“累!”
身體累,心更累!
偽裝真是一件極難極難得活,起碼現在我不想回到多爾袞那再淡定地麵對那幾個假意逢迎的老男人!
“那馨兒替小姐取下這些頭飾?”
我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了。多爾袞說讓我回去,那可是王命,即使現在我是什麼多鐸的側福晉也依舊強不過他。況且,側福晉貌似不過多爾袞一句話,想了想,我冷然道:“不用,馨兒,我還的回去,王爺和幾個大人再等我。”
“啊!王爺他讓小姐陪大人?怎麼可以......”馨兒仿佛要哭了,盯著我上下打量。
被她話說的一怔,我立刻反應過來,忙安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代替豫王爺出席的,你在這裏等我,估計也快開席了,我走了。”匆匆起身,撣了撣衣襟上的褶皺,也不顧馨兒在後麵唉聲歎息。擔心也沒有用,主要是她家三小姐我還太弱,隻能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