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爺把身上背著的黃挎包往背後掖了掖,正準備講他過去的故事,劉大舌頭見他總是隨身背著一個黃挎包,喝酒吃肉很不方便,就想幫他取下來,可是剛一伸手,卻發現挎包裏露出半截爪子,那爪子又彎又長,烏黑尖利,足有有五六寸長的指甲,劉大舌頭被了嚇一跳,急忙將手縮了回去:“哎呀我的媽呀,麻爺......你挎包裏是啥東西?”
麻爺見我們都吃驚的看著他,索性把爪子從挎包拿了出來,我發現爪子後麵還包著一尺多長的銀手柄,上麵還有五條金龍紋,看起來非常怪異。
麻爺說:“大家莫怕,這是辟邪用的。我們在地下幹活,又是晚上,沒有個鎮邪的東西不行。“
劉大舌頭一聽,伸手就想拿過來看,麻爺臉色悠變,連忙把手往後一撤,極為忌諱的躲開了劉大舌頭的手:“別摸,看看就行了!”
麻爺的話很不客氣,劉大舌頭討了個沒趣,訕訕的說:“啥寶貝,這麼金貴的......”雖說他見多識廣,也不認識這是什麼玩意。
麻爺一臉嚴肅的說:“你不懂......這東西可不能隨便摸,沾染了雜氣就變得邪性了!”
一直在旁邊冷眼觀察的小陰陽忽然麵露驚異之色,忍不住失聲道:“五爪金龍發丘印!”
麻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他看著小陰陽說:“小哥,你果然是高人,能提認出五爪金龍發丘印的,想必絕非等閑之輩!但是你又不願意報出字號,我不知道你輩分高低,老漢不能失了禮節,請受老漢一拜!”說著雙拳一抱就行了一禮。
小陰陽微微一笑說:“不敢不敢......我隻是隨口一說。”說著連忙還了一禮。
劉大舌頭看著麻爺手裏的爪子說:“這這...這是印?發丘印不是一枚銅印嗎?”
麻爺不屑的哂笑著:“你是聽誰說的,銅印能鎮邪?能保命?”
劉大舌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是從書上看到的,說發丘印是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毀於萬曆年間,已不複存於世了。”
麻爺嗬嗬一笑,似乎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劉大頭連忙舉起啤酒瓶子說:“麻爺,麻爺,來喝一口,給我們說說,說說來曆!”
麻爺隻喝酒不說話,似乎懶得多說,小陰陽說:“你們別小看這個東西,這跟摸金符不一樣,摸金符就是個護身符,當年曹操組建摸金校尉,裏麵的士兵人手一個,說是辟邪的,其實就是給士兵壯膽的,現在地攤上也有賣的,過去幹這一行的都會弄一個,管不管辟邪誰也不知道,就是圖個心安。
五龍發丘印是用百年以上的老穿山甲爪子,用五龍精氣灌注而成,也叫五龍探地爪,這不僅是難得神物,還代表著身份地位,它是一種官職,隻有發丘中郎將才會有這個東西。”小陰陽說到這裏,忽然對麻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晚輩冒昧了,不知麻爺跟發丘門有何淵源?”
麻爺說,小哥,聽你剛才一席話,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就不瞞你了,我幹這一行是我舅帶入行的,要說我舅是盜墓賊打死我都不信,我外爺(外公)是過去的鄉紳大戶,解放前可是富甲一方,而且知書達理的,那是斷不會幹這種事的,過去兵荒馬亂的,他們家被土匪搶過好幾次,土匪過後那是一貧如洗,但是很快又發了起來,大家都覺得奇怪,說他家祖墳埋的好,所以運氣好,家業敗不了。
解放後咱們村來了一個土改工作隊,開始打土豪分田地,我外爺是重點打擊對象,田地和家當都被充公了,從此他們家就再也沒發起來過。
那時候整天開批鬥會,鬥地主,我是民兵,每次批鬥他的時候我還得拿槍指著他,他是大地主,我得跟他劃清界限,但是私下我還得照顧他,晚上放他回去的時候,我會悄悄的往他口袋裏塞幾個紅薯,我外爺很是過了幾年苦日子,直到改革開放後,他家忽然又富了起來,蓋了新瓦房。
那時候我舅從外地倒了一批化肥回來,本來準備賺高價的,沒想到被鄉政府扣了,不但沒有賺著錢,反而被逼著繳給供銷社平價賣了,連路費都賠了進去。但村裏人都說他們那次發了大財。
但是我卻不信,村裏供銷社的化肥一袋13塊錢,他的化肥也是一袋13塊錢,從哪裏發財?
後來村裏腦子活泛的人都富了起來,他們想方設法跟信用社那些當官的拉關係,然後貸款做起了生意,慢慢的這些人的日子都好過了起來。我年輕的時候是個愣頭青,性子倔,不喜歡舔溝子恭維人,這一點隨我爹,所以日子過的緊巴巴的,說個不好聽的話,有時候混的連吃鹽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