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心中都在想,他娘的碰到真正的對手啦。
彩色的球狀旋轉燈變幻出五顏六色的迷幻效果,忽明忽暗的燈光不斷閃耀著,在朦朧的光線下,我無法看清楚他的臉,但我卻清晰的看到他左頰上一道醒目的傷疤,而他也看見了我脖子下的傷痕。
我和那亞裔男子的目光突然對視了一下,雙方都是一愣。
那男人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小李子?!”
我馬上也認出眼前這個人正是當年L軍區的特戰大隊的中隊長梁彪,我的老戰友和上級,當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過命的交情,他為我擋過子彈,我為他挨過炸彈。
梁彪大笑起來,:“李正陽!原來是你這狗東西,你他媽還活著?”
我鬆開拽緊的拳頭向梁彪走來:“梁隊,真的是你?”
梁彪笑就往我胸前垂了一拳:“小李子,我說這撩陰退怎麼熟悉呀,原來是你這個搗蛋鬼。”
安迪等人痛苦的捂著受傷的地方掙紮著爬起來,嘟囔著:“我操,碰到頭兒的老朋友啦,看來這頓打又白挨了,真他嗎的倒黴,中國人出手真他嗎的黑,真他嗎能打,操!中國軍人都是他嗎的怎麼訓練出來的,簡直是魔鬼,不可思議,肯定是中國人研製了某種生化基因武器,專門培養出一群變態的家夥……”
梁彪驚訝的問:“他們和你是一夥的?”
我點點頭:“我出國後就參加了雇傭軍,然後當上了他們的頭目,你知道我是個渴望戰鬥的軍人,如果讓我整天包裹在死板的西裝,勒著別扭的領帶去辦公室上班,那對於我來講,比死還要難受!”
梁彪點點頭:“其實咱們獵鷹大隊出來的兄弟都一樣,一個個讓戰火的硝煙熏嗜血的惡魔,人性發生了分裂,對暴力有著天生的興奮,有時候都無法控製住自己……”
說罷梁彪轉身對受傷的安迪一夥人了抱歉的動作,算是為剛才的衝突表示道歉。
我扔出一把美金,對手下的弟兄們說:“這是我當年的長官,我為他剛才不理智的做法替大夥道歉,希望給我個麵子,這事就算了,現在我要單獨和我的老長官談談,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兄弟們都識相的離開了,我有點疑惑的對梁彪說:“梁隊,隊裏的兄弟們還好嗎?還有你怎麼會在遙遠偏僻的剛果出現,而且看起來你很不開心,到底出什麼事了?”
梁彪痛苦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狠狠的將高腳杯砸在桌子上,眼睛紅紅的,長歎一聲:“小李子,一言難盡啊!你走後不久,就出大事了,一夥境外的**恐怖份子,勾結境內的老牌的分裂份子,煽動迷惑群眾在W市大肆打砸搶燒,那幫人簡直是畜生,見人就殺啊,不管是漢族回族還是維族,不分男女老幼,看見就用刀砍,石頭砸,火燒,比當年凶殘的日本鬼子還要歹毒啊,連3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啊!”
梁彪又拿起酒杯往喉嚨裏灌:“當時我和獵鷹大隊的兄弟們奉命保衛一所小學,裏麵都是一些手無寸鐵的老師和無辜的小學生,他們驚恐的看著發生的暴行,嚇的瑟瑟發抖。由於事發突然,為了遏止不法份子別有用心的陰謀,欲想在國際上找到攻擊中國政府的借口,上級下達的命令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啊!絕對不允許開槍。我淳樸的兄弟們死心塌地的執行了這一命令啊,那幫畜生用石頭砸,用刀砍,用汽油燒,用炸彈……好多優秀的兄弟就這麼無辜的冤死了,我當時急紅了眼,把上級的命令丟到一邊,下令兄弟們開槍,出事我一人擔著。兄弟們早就悲憤不已,原本善良的兄弟們此刻瞪著狼一般凶狠的目光,用手中的95步槍發泄著仇恨,對麵的那幫畜生嚇著了,開始求饒了,他娘的,這群狗日的東西也會害怕啊,我以為他們都是石頭做的,當他們用刀捅進自己同胞的胸膛時,想到過對方的痛苦嗎?兄弟們當時真殺紅了眼,管他嗎的是男女的,老的少的,隻要看著拿著武器的,扛著分裂旗幟的畜生,一律槍斃……”
我默默的抽著煙,眼睛看著梁彪悲傷的臉,他的而思維肯定滑向對無盡的往事和戰友的懷念之中。他念著已經死去的戰友的名字,眼淚幾乎要從眼眶中流出。我心裏麵卻有一種莫名的悲哀,那傷感來得如此突然,在我心中的痛苦頃刻間蔓延開來,侵襲了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