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晰走後,蘇靈若緩緩睜開了雙眼,輕輕地籲了口氣,有些做賊心虛地看著被窩裏的蘇小寶,尷尬地笑了兩聲。
蘇小寶也跟著回以了微笑,隻是這笑中摻雜著絲絲的無奈和尷尬,捋了捋自己烏黑的發絲,看著蘇靈若的烏絲,“媽媽,小寶,一樣的。”
天真無邪的詞調對上蘇小寶無辜可憐的眼神讓蘇靈若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變得如水爪一般溫和,可又忍不住破壞那種惹人的模樣,所以蘇靈若二話不說直接下手,魔爪下手,扯著蘇小寶的臉蛋就往外扯去,蘇小寶的臉被扯得通紅,晶瑩剔透的眼淚就滾落了下來,更是惹人憐愛。
蘇靈若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鬆開手嘿嘿笑了起來,替小寶揉著臉蛋,一旁卻在偷笑,“小寶,是不是很疼,不過小寶的臉蛋實在是太粉嫩了,我有些忍不住啊。”
蘇小寶哭喪著臉看著蘇靈若,很是委屈地看著蘇靈若,“媽媽,為什麼捏我,還有為什麼我看到媽媽的頭上長出了兩隻角?”
“兩隻角?”蘇靈若下意識地往頭上摸去,還真是有些害怕自己毀容,以為自己變成了什麼奇怪的樣子,可是手觸及的地方是一片空蕩,偷偷瞥到蘇小寶捂嘴偷笑的樣子才知道自己也是被擺了一道。
提起蘇小寶的身子,抱到懷裏,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好啊,你也學會欺負我了,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嘿嘿,媽媽,玩。”蘇小寶笑得很是無辜,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幹過什麼似的。
“奸詐啊,小寶兒!”蘇靈若不由地稱讚起蘇小寶來,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樣都是腹黑的主。
蘇小寶聽到蘇靈若的話並沒有什麼回應,隻是看著蘇靈若,內心就會很滿足,變得不在乎其他的人或事物。
心情恢複後,蘇靈若又有些擔心起澹晰來,她並不知道澹晰進入那座院子後發生了什麼,隻是出來時候的表情卻是令人心驚的,那還是妖媚如妖,灼灼其華的澹晰嗎?眼裏沒有絲毫的神采,就如同死人一般,沒了生命的活力,行屍走肉一般地活著。
那樣的澹晰,蘇靈若不希望再次看到,心裏不由地很心疼,她也不知道究竟哪個人是真正的他,如果那個人是真的存在的話,又是什麼原因或者是什麼人造成的呢?蘇靈若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這樣的感覺,她雖然不會過問別人的秘密,但是卻更加擔心關心她的人。
這一日,澹晰再也沒有來找過蘇靈若,仿佛來詢問蘇靈若的事情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了,今夜是聖夜,夜裏的街市上熱鬧非凡,因為也算是一件盛典了,聖市是每逢三年才會舉辦一次的慶典,如同中國的春節一般,家家戶戶都會張燈結彩,舞龍舞獅,燈光綽約,光與暗交錯,街上到處是帶著麵具的人群隨著人流緩緩前進著。
原本沒有出門的蘇靈若不願意錯過這樣的聖市,事先準備好了的麵具排上了用場,是一個白色的純底麵具,蘇靈若帶著它拉著蘇小寶就跑了出來,怕兩人會走失,特意用特殊的繩索將兩人的腰部都係住了,這樣一來即使被人群隔開,兩個人也會粘在一起,因為繩索的距離時有限的,超過負荷後,兩個人會砰的一聲撞上。
蘇靈若和蘇小寶在踏出天一苑的門口時,看了看腰間的繩索,各自笑了笑,心裏莫名地有些安心,再牽手一起擠進了人群裏,孩子都是貪玩的,蘇小寶在失憶後是第一次上街,那興奮之情自然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就像是脫籠的鳥兒,終於獲得了自有一般。
孩子氣的蘇小寶忘了和蘇靈若腰上的繩索,一個勁地往他喜歡的地方鑽去,而繩索的特殊就是因為它具有彈性,兩人之間可以拉開很大的距離,並不會受到影響,而會受到影響的估計就是被兩人之間的繩索絆倒的人了,繩索在延長的同時會降低高度,所以從高處看去會發現街上有一批人莫名地就摔倒了,但是因為愉悅的心情,一切都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自己不小心,再次站起來繼續前進著。
蘇靈若和蘇小寶都沒有發現這一點,畢竟說來兩個人都還是孩子的個性,自然也比較愛玩,而所愛的地方卻不是相同的,因此才會一個南,一個北,越走越遠。
等到回神的時候,蘇靈若和蘇小寶已經是一個街頭一個街尾了,而那所謂的拉力卻消失了,蘇靈若站在街尾的時候依舊沒有感覺到腰上的拉力,這下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順著繩索的方向漸漸往回走,看著繩索的末端被綁在街道中間的某個木柱上,而蘇小寶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