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是我的病人,作為她的主治醫生,我必須為我的病人負責。”
邵文修還想再說什麼,馬豔梅笑著搖頭,“莊北辰,開船吧,溫婉生過孩子沒多久,我們得盡快趕到。”
H市另一處某座環境清幽的中高檔小區,一棟尋常的居民樓內,陽光正好,灑的滿屋子暖洋洋的,客廳裏高清液晶電視裏正在播放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員的說道:
“市人民醫院剛剛發生兩起新生兒被偷事件,被偷新生兒為莊氏集團總裁及邵氏集團總裁嶽母之子。據警方最新消息,偷嬰兒者極有可能是前影兒時尚董事長褚策唯,也就是1989年陵山剿毒案中逃脫的大毒梟明策……”
正在餐廳安靜吃早餐的青年動作驀然停滯,邊上站著的青年也是神色一凜,說道:“我去關電視!”
“阿健!”餐桌前的青年抬起頭來,竟是早前車禍身亡的吳閱。他放下筷子,溫和的說:“準備一艘快艇!”
“吳工,不是說好了不再幹預這些事情嗎?”
吳閱看向電視畫麵,已經切換至乳品廣告,天真可愛的孩子在媽媽的懷抱裏笑的咯咯作響。
“去吧!”他淡聲卻堅定的說道。
阿健深深的看他一眼,終是無奈的拿起電話,讓人準備快艇。
盛夏的海邊,陽光將岩石曬的像鐵板一樣炙熱,溫婉感覺每走後步腳底板就像放在鐵板上烤,汗水如雨一般淌下來,視線被浸的模糊。風裹著腥鹹的海風吹在人身上,非但不覺得涼爽,反而有種大夏天站在蒸籠邊的窒悶。
她機械的邁著雙腳,一手緊攏著孩子,一手攤開手掌擋在嬰兒的臉前,撐起一小片陰涼。
前頭的孫小琳回眸看她一眼,眸光晦黯不明。而她懷中的孩子就沒有那麼好命了,原本白皙的小臉被太陽烤成了紅蕃薯,哭的喉嚨嘶啞。溫婉心疼的快裂成兩瓣,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親生的孩子飽受酷日的嚴刑。
為了緩解心頭的痛苦,她轉開視線,極目看向無垠的海麵。
海麵起起伏伏,天空一片湛藍,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溫婉在心裏祈求著,她既希望在海平麵上看到輪船,又希望永遠看不到。她的心矛盾到了極點,渴望而又絕望。
褚策唯將她綁在一塊岩石上,臀部著地的那一瞬,燙的她皮肉發麻。隻是她太疲憊了,哪怕身後是烙鐵也想要靠一靠。風吹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索性閉上眼仰頭靠在岩石上。腦門上好像有一個大鐵箍緊一下又鬆一下,鬆一下又緊一下,疼的她整個腦袋都抽抽起來。
昏昏間,突然響起規律的悅耳的嘀嗒聲。頭頂上方隨之飄來一片清涼,她微微的睜開眼睛,看到小琳近在咫尺的臉,圓圓的大眼睛如往常一樣漂亮,卻少了天真俏皮,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她。
她的雙手繞過溫婉的腰,好像在係什麼。
溫婉動了一下,感覺腰部很是沉重。
“你,你在做什麼?”
小琳沒有回答。
溫婉低頭一看,頓時嚇出一聲冷汗,隻見一個個排列的整整齊齊,好像超大號的鞭炮被綁在腰上,還有一個刺目的紅色計時器。
“炸藥?”她驚呼出聲。
求生的本能讓她的身體頓時充滿力量,她掙紮起來。隻是這股力量看似強大,卻也不過是螳臂擋車,蜉蟻撼樹。
“不,這不是炸彈,隻是改良過的煙花而已,它會讓你的生命在最後一刻綻放出最美的風景。”褚策唯的聲音忽然響起,陰惻惻的,這酷熱盛夏的氣溫好似突然進行嚴冬膜臘月,令人遍體生寒。
溫婉轉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褚策唯在邊上相對平坦的地方支起了遮陽傘,擺上了沙灘椅,正悠閑的躺在那裏喝著冰鎮飲料,萬幸的是,兩個孩子也被並排放在另一張沙灘椅上,他們好像睡著了,恬靜的像安琪兒。
溫婉緊揪在一起的心,微微的輕鬆了些。
小琳將炸藥綁好,便回到了遮陽傘下站著。
“快了,再過五分鍾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褚策唯轉過頭,看向兩個安睡的小家夥,“真是可愛,閻君一定很喜歡這兩個天使般的孩子。”
他將手伸向其中一個孩子的臉龐,遊移到脖間。溫婉驚慌大叫:“褚策唯,你不要亂來!”
“放心吧,人還沒有到齊呢,我不會動他們的。”
他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慢條斯理的收回手去,小琳又從一旁的小冰箱裏拿出瓶飲料擺到褚策唯麵前。
“小琳,你真的要與褚策唯狼狽為奸嗎?你別忘了,他是國際通緝犯,你跟他在一起,是會死的。你還有父母,難道你要他們看著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溫婉絞盡腦汁,爭取她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