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人識君(二)(1 / 2)

葉殘冷說:“三年前,未滿周歲的少堡主暴斃,他的胸口有一個紅掌印。當時蝶夫人和幾個侍女都看到你正抱著他。於是你被懷疑成凶手。在沒有證據證明你有罪也沒有證據證明你無罪的情況下,隻能由堡主親自判決你。你被廢了武功,並逐出天雷堡……”他停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我護送你離開。你當時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卻不顧一切地趕路。半路上你忽然口吐獻血。我去為你找水,回來時,隻看見地上的血跡。我在那兒等了你很久,又在附近找了你很久,然後才回天雷堡。

“當我回去時才知道,就在你被判決後不久,他們得到一個消息:少堡主死的那天晚上,全城鎮十歲以下的孩子都以相同的情狀死去。這說明——你被冤枉了。

“自此,天雷堡就開始四處找你,卻一直毫無結果。也因為這件事,二城三世家除丁家外和天雷堡的關係驟然惡化。”

葉殘冷靜靜地敘述,江心白靜靜地聽著。

風的聲音又在屋裏回蕩。

葉殘冷忽然問:“你現在……叫江心白?”

“哦。”

“東船西舫悄無言,惟見江心秋月白。”葉殘冷輕聲念道。“你想說明什麼?你想明示你是無辜的嗎?”他的眼中突然激起狂怒:“既然如此,為何當時你不為自己辯白呢?”

“並不全是這樣,”江心白慘然地一笑,“‘江心白’這個名字並不僅代表這一個含義。”他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睛忽然透射出深刻的痛楚。“東船西舫悄無言,惟見江心秋月白……惟見江心秋月白——”他彎下身,猛烈地咳了起來,咳出了血絲。

葉殘冷默然無語地看著他,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你身上果然還留有餘毒,三年前的傷疾現在仍沒好。”他走到他身邊,扶住他道:“我要你給我解釋,江輕羽,為什麼三年前你獨自離開?你究竟去了哪裏?”

※※※

“幻月堂的人已在杭州待命,”花映紅皺著眉道,“可那位做堂主的卻不知跑哪兒去了。”

“沒關係,等到行動時葉殘冷一定會出現的。”慕容柳好以暇整地說。

“你知道他的行蹤嗎?”

“不知道。”

“說謊全文閱讀網遊之巔峰法師。”

“我不確定的事一向不說知道。”

“那就是說,你能猜到一點兒?”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花映紅看著他,忽然有所了悟似地歎了口氣。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從小,除了江輕羽外,葉殘冷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連拜托他做事也得通過江輕羽。他肯偶爾和我們說說話,已經是好交情的表示了。自三年前那件事後,除了接受任務,他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了。”

“他太深沉了。”慕容柳這麼說,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憂慮。

“……其實,最可憐是小蝶,”花映紅沒注意到他一閃而逝的眼光,“她從未傷害過別人,卻要遭受這麼不公的命運。少堡主早夭,現在連平安侯都亡故了。”

“所以,我們得搶在石頭之前,把‘何人識君’帶回去。”

※※※

等到丁遊平定了心緒,南宮袖說:“小秀問我,為何僵持了兩年後我會答應嫁給你。”

丁遊笑道:“這是因為袖小姐知道丁某不會束縛小姐,可以給小姐自由。”

南宮袖道:“這隻是一半原因。你是個沒有勇氣的人,丁遊,你優柔寡斷,時常在自己和丁家之間難以取舍。有時我自己也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有興趣嫁給你。”

丁遊笑歎:“丁某自知難配袖小姐。”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那是因為你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這一點就足夠了。”南宮袖有些羞怯,但仍大膽地直視他:“我做了你的妻子後,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用再像其他人那樣稱呼我。”

丁遊深切地看著她,輕聲說:“我明白。”

這時,有一隻信鴿突然飛過來,停在南宮袖的肩頭。她取下鴿爪上的紙卷。

“有什麼事嗎?”

“是南宮家傳來的情報,石頭已追查到‘何人識君’在杭州。”

“杭州?”

“不錯。而且信上說天雷堡的人也到了杭州。”

“惹上天雷堡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何人識君’為何偏偏殺了平安侯呢?平安侯雖隻是個有名無勢的侯爺,但他卻是天雷堡堡主的老泰山。”

“所以,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江湖上又要出大事了。”

※※※

江心白停止了咳嗽,抹去嘴角的血跡。他似乎恢複了平靜,望向葉殘冷輕輕地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關於三年前的事,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葉殘冷沒有追問。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時,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陣鳥叫全文閱讀風雨之戀。葉殘冷皺了皺眉,對江心白說:“我還有事要辦,改天再來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