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

江岫白不放心的又嘮嘮叨叨的交代了幾句。

這時護士跑過來喊道:“江營長,有一個戰士突然休克了,醫生正在搶救,你快過去看看吧。”

“好,我馬上去。”

江岫白剛回答完護士,聽筒裏就傳來了餘念之的聲音:“你忙就先去忙,我先掛了。”

江岫白掛完電話,跟著護士去查看那位士兵的情況。

餘念之掛完電話,看著白靜媛欲言又止。

她知道自己現在去雲南有些任性,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承受這樣的煎熬。

雖然她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可她還是想在這時候陪在父母的身邊。

“想去就去吧,媽陪你一起去。我這就去買票,你在家收拾行李,我們盡快出發。”

餘念之本以為白靜媛會向之前那樣阻攔自己,沒成想白靜媛不僅同意她去,還要跟著她一起去。

“媽,謝謝你!”餘念之眼中滿含感動。

有這樣通情達理的婆婆,她真的很幸運。

“謝什麼謝,我們是一家人,本就該相互扶持。”

說著話,白靜媛已經戴好帽子和圍巾準備出門了。

白靜媛出去買票了,餘念之給向古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請了假,然後就回屋收拾行李。

而讓眾人牽掛的餘浩賢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多處都包裹著紗布,紗布處還有滲透出的血跡。

那張英俊的臉頰此刻麵白如紙,看上去就算沒死也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

瞧那慘白的臉色,明顯就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在他不遠處有個石頭圍成的小圓圈,圈內有燃燒的柴火,給寒冷的房間帶來一點暖意。

在火堆上吊著一口缺了個耳朵的鐵鍋,缺耳朵那邊打了個洞,用鐵絲穿過去吊了起來。

此刻鍋內正熬著粥,那米少水多的模樣,都快能照出人影了。

就這樣,還有一柄木勺子時不時的在鍋裏攪拌一下,以防粘鍋。

順著木勺子往上看,發現握著木勺子的是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這雙手一看就不像是幹粗活的,與這簡陋的房間格格不入。

再往上看,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不是王燕能是誰。

王燕的臉上有點不正常的潮紅,看上去不怎麼精神的模樣。

在她身旁不遠處,放著一個印著一個紅色十字的小箱子。

箱子是打開的,裏麵的東西已經空了一大半,沒剩幾樣了。

原來那日王燕跟隨軍區的醫生去戰地救助傷員的時候尿急,為了避開人群,特意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解決。

結果生理問題還沒解決,倒是被渾身血葫蘆樣的餘浩賢差點嚇尿了。

雖然當時餘浩賢的臉上糊滿了血跡,但王燕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嘴欠的家夥。

出於醫生的職責,王燕檢查了餘浩賢的情況。

發現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多達十三處,就連腦袋頂的頭皮都被子彈給擦傷了,鮮血流得滿臉都是。

就連見慣了生死的王燕都不得不佩服對方小強般的生命力。

失血這麼多,還沒死掉,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不說其他的,就腦袋頂這一槍,再往下偏個一厘米多,這腦袋就得被開瓢了,指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