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一半的歌(2 / 2)

我又拿爸媽壓他了,我其實隻是為了讓他不要和仟伊一起工作。

可是,他很堅決地說:不,薇安,不是一樣的。我知道你不會懂,你別鬧好嗎?和漫妮他們去玩,哥晚上回家就給你做飯,聽話好不好?

他摸我的頭,我躲開了,我不喜歡他對我像對待仟伊一樣。我說:陳羽禾,你要是不回家,我就告訴爸爸媽媽,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我就和漫妮他們走了。其實我不會打電話給爸媽,我不忍心爸爸教訓他。

那一晚,我等了很久很久,他才回來。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我迅速奔跑到了樓下,才發現他挨了打,鼻青臉腫的,手臂上和腿上都是淤青和傷痕。

我驚訝地問:羽禾,這是怎麼了?

他勉強笑了笑,對我說:沒事,不礙事。對不起,哥回來晚了。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

我連忙攔住他,我說:我自己吃泡麵了,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說: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怎麼衝出七八個人,對著我就一頓猛揍,我沒反應過來,四個人摁住我的手和腳,還有四個人對我拳打腳踢。

我直接嚇到了,我說:怎麼好好的會有人打你?你跟誰結仇了?

他說:我知道是誰。薇安,你別管,你去睡覺吧,我處理下傷口。

我說:你等等。

我飛快地從櫃子裏拿出爸爸平時用的醫用盒,把那些酒精、創口貼什麼的都倒了過來,我命令似地說:羽禾,你過來。

他愣了一下,知道拗不過我,所以走了過來,坐在我的旁邊。我開始用酒精幫他消毒,幫他細細地擦拭傷口,我說:你認為是誰呢?你以前的學校不在這裏啊,怎麼會有仇家?

他笑了笑,他說:沒事,我會報仇的。

我惱怒地說:你都不知道是誰叫人打你的,你怎麼報仇。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他說:別生氣,女孩子一生氣就不好看了。

我說:那你又不告訴我你的猜測。

他說:我不想讓你操心這些事,這是男人的事。

我噗嗤就笑開了,我說:你才18歲,什麼男人不男人的。為什麼你們這幫乳臭未幹的男生,都喜歡叫自己男人呢?

他也笑了,大概我碰得他傷口疼,他叫了一聲,我緊張地問:很疼嗎?

他哈哈大笑,他說:不疼,騙你的。這點兒小傷算什麼,在我們西藏,受這點傷一點都不礙事。

我鄙視地說:還逞強呢,那你怎麼不還手?

他苦惱地說:要不是手腳都被摁住了,我怎麼可能不還手。那幫人好像是專業的打手,一定是有人花錢雇的。

我說:還好你強壯,這要是陶斌然被揍,估計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又笑了,他說:嗯,他們對我拳打腳踢起碼上百下,不過沒有下死手,似乎隻是為了教訓我一下。不過那幫孫子居然踹我的胸部,我現在胸口還疼。

我又緊張地瞄了瞄他的胸口,大概是胸悶得厲害,他直接脫了T恤,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健壯的肌肉一塊一塊的,我好奇地用手指按了按,我說:真是肌肉啊,這麼硬。

他說:嗯,那三年天天各種訓練,練出來的。

我說:我都搞不懂爸媽為什麼把你送去那種地方訓練,有什麼用嗎?

他笑嘻嘻地說:為了保護你唄。以後他們老了,就由哥哥我來保護你了。

我就笑了,我說:誰要你保護,我以後有老公保護。而且,你也會有老婆的。

他就愣了,我也愣了,我們都沒有說話,我蹲了下來,用棉簽幫他擦腳上的傷口,他說:薇安,你如果一直需要我,我可以不結婚的,哪怕你嫁人了。

我無言了,內心卻深深地被震撼到了。我說:那我如果需要,你也可以一直不談戀愛麼?

他點點頭,他說:可以。我就是為你存在的。

我就是為你存在的……這句話那天晚上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裏,我不停想起他對我說這句話的樣子,還有他那略帶沙啞的嗓音。

快睡著的時候,我突然懊惱了。我為什麼不說:如果我希望你不和仟伊呆一塊兒,你也能做到麼?

不過我轉念一想,他應該不會喜歡上仟伊的。仟伊就是個單純的傻丫頭,我想羽禾應該不會和她怎麼樣。

迷迷糊糊又睡著了,接下來的日子,和羽禾漸漸見麵的次數就少了,他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我有時候等不急,就自己泡泡麵吃,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到了爸媽快要回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