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孫承宗自然是讚成熊廷弼說的話,不過這個問題就不是哪裏鑄造能夠解決的了。
“還有什麼問題?熊經略經管說,不要有絲毫的顧忌!”大聲的笑了笑,孫承宗的目光就再一次落到了熊廷弼的身上,看來今天他是非要見熊廷弼榨幹啊!
苦笑著搖了搖頭,熊廷弼有些無奈的道:“剛剛下官說的這些問題,如果能夠得到解決,在嚴明軍紀,編練新軍,韃子就猖狂不起來了。”
雖然熊廷弼這麼說,可是孫承宗還是看到了熊廷弼眼中閃過的一絲異樣,不由笑著道:“熊經略有什麼顧慮?難道不相信老夫?”
深深的歎了口氣,熊廷弼緩緩的道:“下官隻是不知道怎麼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說著熊廷弼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孫承宗,神態很是為難。
“老夫雖然不是濟世安邦之才,可是卻自認還是有些度量的,熊經略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孫承宗笑了笑,目光直直的看著熊廷弼,真誠的道。
“唉!”深深的歎了口氣,沉吟了半晌,熊廷弼才開口道:“這遼東還有一塊頑疾,此疾不除,就算前麵的事情都解決了,也是意見很麻煩的事情。”
沒有說話,孫承宗就那麼直直的看著熊廷弼,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見孫承宗這麼看了自己,熊廷弼頓時歎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塊頑疾就是通敵!”
這一句話可謂震耳發聵,通敵,這兩個字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是最讓人痛恨的字眼。孫承宗的眼睛猛地一縮,卻什麼也沒有說。通敵其實很好解決,抓住殺了就是了,就算滅了九族,淩遲處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可是熊廷弼卻如此的吞吞吐吐,孫承宗自然是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遼東地麵上,地瘠民窮,官兵很多都吃不上飯,沒什麼奇怪的。可是在這裏卻活躍著一群商人,他們的手麵很廣,是什麼來曆下官並不清楚。可是這些人卻是神通廣大,什麼東西都能弄的到,哪怕是糧食,鐵,食鹽,這些朝廷禁運的東西。”熊廷弼說道這裏,眼中閃過的是一絲冷厲,接著便是頹然無奈。
“熊經略,有什麼話但講無妨,就算有什麼事情,老夫一力承擔!”孫承宗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也能體會熊廷弼的心情,語氣頗為嚴肅的說道。
深深的看了眼孫承宗,熊廷弼才道:“這些商人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有的能搞到兵器鎧甲,甚至火器。這些兵器鎧甲,都是上好的,比遼東將士所用的好很多。原本這也沒什麼,拉過來我們買了也就是了,可是我們沒有錢。這些商人就打著和朝鮮貿易的旗號,講很多東西販賣了出去,至於賣到了哪裏,沒人知道。不過打仗的時候,我們就能發現,韃子所用的兵器,很多都是這些,那麼販賣的對象也就不言自明。”
“這些人真是敗類,全都應該抓起來,就地正法!”用力的拍了拍炮管,孫承宗怒喝道,胡子都一顫一顫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孫承宗的態度,熊廷弼頓時滿嘴的苦味,苦笑著道:“大人,下官何曾不想這樣做?不是不想,是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