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既然做了決定,事情自然也就這樣定下來了,大臣能做的也就是高呼皇上聖明。
散朝的路上,戶部侍郎梁哲的臉陰沉的可怕,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裘衣,梁哲忽然覺得有些冷。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為梁哲自己的原因,不過天氣確實有些冷。
“大人,事情恐怕有有些不妙啊!”戶部的一個郎中來到梁哲的身邊,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了一眼那人,梁哲冷冷的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已經沒有意義了。不過邊軍那些丘八是好擺弄的?如果真的弄出什麼事情,皇上也不得不收回聖旨。”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梁哲的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驚恐。
見梁哲這樣的態度,那人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輕輕的低下頭,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京城的天更冷了,街上雖然依舊繁華,可是人們已經開始穿上了棉衣。官員們這段時間都非常的安靜,應該說都非常的忙碌,已經顧不上折騰別的事情,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京察。
雖然遼東改製的事情也吵得沸沸揚揚,可是事情已經有了定論,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結果。況且改製牽扯的不過是軍隊的事情,麻煩也是丘八的麻煩,很多文官還是不以為然的。可是京察卻不一樣,這可是關係到官場上這些人的官帽子。
在大明朝建立之初,太祖皇帝朱元璋就建立了官員考察的製度,也就是以京察為主體的官員考核製度。這種考核製度分為兩個部分,那就是內察和外察。
內察有吏部和內閣主持,主要察的是兩京的官員,外察則是考察地方官吏。
太祖時期的官員考核製度乃是三年一次,後來改成了十年一次。到了弘治皇帝時期,這種考察製度被改成了六年一次。到了正德皇帝的時候,考察在一次被做了改動,內察改成了“巳年”以及“亥年”為內察之年。外察沒有改動,還是延續了辰、戌、醜、未三年一考之例。
今年是天啟元年,也就是農曆辛酉年,這並不是內察也不是外察的年份。不過大明朝有很多不成文的規定,比如新皇帝的登基,有的就會下旨進行內察和外察。
大臣們也都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需要借由內察和外察來安插自己的心腹。不過很多皇上登基為了穩定臣心,這樣的考察還是會等到年份在去做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錯了,都察院的也是奏請皇上進行內察和外察。雖然能被人恨死,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消息傳出來之後,無數的大臣上書奏請進行內察和外察。
這樣的事情趕早不趕晚,一定要積極,如果別人都上了奏折,你沒上。那很明顯,你是怕察啊!考察恐怕還沒開始,你就注定要被罷官回家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天啟皇帝不得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將原本應於明年的外察和幾年之後的內察全都改在了今年。雖然每個人心裏都像是吃了蒼蠅,都想把那個先提出來的人挫骨揚灰,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