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心中雖喜,麵上卻不露絲毫,詫異抬頭間但見葉龍笑望著自己,罕見的真摯、和善,“劉賢弟,我葉龍生性高傲,交友不多,但今天卻是定要與賢弟結拜,不說賢弟的豪爽不羈,單單那份不惜割袍斷義的真摯,就讓我兄弟倆愧不敢當,這第一杯酒,理當我們敬你!”說罷脖子猛地一仰,空杯倒置,卻是點滴不剩。
“哈哈哈,葉兄真是好魄力,小弟也敬二位仁兄一杯。”劉楓自斟了一杯酒,雙手捧杯分別在葉龍、葉虎兩人身前停了停,然後一飲而盡。
“哈哈,我們便坐下喝酒吃菜。”葉虎本是個貪杯之人,如今肚裏的酒蟲早已被靈酒引了出來,雖然感覺味道有些怪異,但想來“犀角酒”本是如此,邊俯身入座邊伸手要去拿酒壺。
“嗯~啊,靈氣真是濃鬱!不過這靈酒可不是你們這‘貓蛇兄弟’可以喝的!”一旁抑鬱不語的波波突然快速奪過酒壺,掀開壺蓋聞了一聞,臉上的憤恨迅速褪去,反之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滿是享受與戲謔。
眼看到手的美酒飛走了,葉虎有些惱怒,可接著波波滿是挑釁的話語卻是將這把火徹底引燃,葉虎怒不可遏,“騰”地一下站起,雙手握拳便要運轉鬥氣,“你個臭乞丐,不過是個剛剛凝結氣旋的軟蛋罷了,看在劉賢弟的麵上我已是忍讓再三,可你倒越發蹬鼻子上臉了,本少爺今天被揍死你不可。”
“哎呦,我好怕怕啊!”波波做出掩麵顫抖狀,倒是讓葉虎一愣,可波波立馬雙手平放、十指相對,緩緩打開間輕柔地“喵”了一聲,臉上的戲謔之意更濃。
“媽的,看我……”葉虎雙手鬥氣環繞,可還沒出手,卻“呃”地一聲重新跌坐在板凳上,身子低俯,右手捂肚,臉上疼痛與憤恨交織,頗顯扭曲,不一會兒額頭便滿是汗水。
“打我呀,怎麼不打我了?剛才不還是挺囂張的麼?怎麼一會兒就焉了?胃不好就不要喝酒嘛,你說要是喝出個胃穿孔什麼的我們還要負責不是?慢著,胃穿孔是什麼東西……”波波轉過頭去對著葉虎扭了扭屁股,還不時地拍打兩下,市井無賴的嘲諷手法把一旁的眾人都給逗樂了,可礙於冷眼旁觀的葉龍,又不好笑出聲來,隻能一個個憋紅了臉,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哈哈哈”也不知是誰先壓抑不住,一石激起千層浪,二樓瞬間被笑聲淹沒,葉虎滿臉通紅,隻是不知是疼痛還是羞辱導致的。
“夠了!”葉龍終究是按捺不住,手掌蘊含著鬥氣狠狠地拍向木桌,“轟”的一聲,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眾人頓時收住了笑聲,一個個低頭不語,剛才還嘈雜喧鬧的二樓如今怕是
連根細針落地之音都能聽得分明,葉龍冷眼一一掃視著眾人,臉色十分難看,夕陽透過木窗柔柔照射進來,日光下滿是木屑與飛塵。
“哈哈,你憋的不累麼?僵著臉給誰看?敢不敢換個表情?”波波從旁抽了張板凳,放在葉龍麵前緩緩坐下,倒了杯靈酒,細細品將起來。
葉龍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並沒有搭理波波,而是轉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淡風清的劉楓,“從頭至尾你都在演戲,對麼?從頭至尾你都在算計我們,對麼?”聲音一改平時的清朗,嘶啞好似無力,可語氣卻很是平淡,仿佛不摻任何情感,可正是份從容,卻讓一向處變不驚的劉楓感受到絲絲寒意,剛才還肆意大笑的波波也安靜了下來,眉頭似要擰在一起,身後的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靜觀事情發展。
“不錯,從頭至尾都是我在布局,不過,我們是同一種人不是麼?”劉楓表情不變,似乎還有些淡淡微笑,可他衣袖內的手心卻已滿是汗水。
“嗬嗬,好一個同一種人,不過也對,若不是我看你喝得沒有絲毫猶豫,我也不會奪過你手中的酒杯。”葉龍微眯著眼,腦海中仔細地回憶著自劉楓上樓起的一個個動作。
“其實我也有很多不確定,我也在賭,賭你會搶過我手中的酒杯,其實真正有問題的酒水應該就隻有斟好的兩杯,酒壺中的靈酒是沒有絲毫問題的,這靈酒,我曾喝過一次。我抓住了你猜疑不定的心思,此番是我賭對了。”劉楓眉頭微蹙,望著葉龍緩緩開口,兩人竟好似坐而論道的學者一般。
“沒錯,時間倉促我隻來得及‘調配’兩杯。”波波微微抿了口靈酒,雙眼一動不動,不知思考著什麼。
葉龍終究壓製不住藥性,額頭慢慢爬滿了汗珠,“你們贏了,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吧。”
“此藥的作用其實並非導致疼痛,它的真正效果是致癢,深入骨髓的癢,疼痛隻是第一步,葉虎比你早些中毒,如今怕是快要感覺到瘙癢了,既然你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難為你們,這是一顆解藥,你倆對半分了服用,可暫時壓製住藥性。我二人也並無惡意,隻是看
不慣你們欺行霸市,想要略施懲戒罷了,解藥可維持兩個時辰,你倆務必在兩個時辰內將拖欠的金幣一分不少地湊齊還給賈掌櫃,我們會在此地等你們,到時我也會把剩下的解藥給你們,算是錢藥兩清。記住,你們隻有兩個時辰,如果不服下後續的解藥的話,藥性一旦爆發起來,會比現在更嚴重,當然了,你們也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去找藥劑師幫忙,不過僅僅是幾百金幣罷了,為了身外之物吃盡苦頭也太不值。更何況,還有更加可怕的第三步……”波波站起,踱步望著汗如雨下的兩兄弟,彈出一粒藥丸,講清了藥性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