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記得在下?晚輩僅僅就進去過一次罷了,您居然如數家珍。”劉瀟愕然地望著高處的灰衣身影,眼中滿是崇敬。
“莫要那麼迷戀地看著老夫,老夫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厲害,我隻不過是對感興趣之人略加記憶罷了,而你,老夫正好有些興趣。”老者靜坐未動,卻是將劉瀟的表情盡收眼底,仿若擁有天眼一般。
波波吐去嘴裏的青草,“我說老頭,你一大把年紀了,獨守空閣數十載難免會有些寂寞、孤獨,這點我可以理解,但是對個十歲的小女孩感興趣就有點那什麼了吧?”波波抬頭望了眼灰衣,滿不在乎地撇嘴道。
“咳咳”,老者縱使涵養再好也不禁被氣的咳嗽兩聲,隻得耐心地解釋起來,“我的‘感興趣’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我隻是看好她罷了,你們四個人我可都是很看好的,難不成我會對你感興趣?會對一個不知禮數的臭乞丐感興趣?師兄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徒弟,看來是有得他頭疼的。”
“師兄?怎麼?你是臭老頭的師弟啊?我怎麼從未聽他提起過?肯定是你得罪了老頭子他才會派你來做這閑的蛋疼的差事的,不過看在你看好我們的份上,等會幫我們推薦幾本相對厲害些的武技,我也不妨勉為其難地在臭老頭麵前幫你美言幾句,爭取讓你換個自由點的差事,怎麼樣?”波波充分發揮了厚臉皮的功底,嬉皮笑臉地看著高處的灰影,還不忘挑兩下濃眉,一副看起來像是商量卻又略帶施舍的語氣。
老者終究是坐不住了,一個翻飛輕落在四人眼前,卻始終未露正麵,語氣有些惱怒,“好個不知長幼的娃,懶得和你貧嘴,把鬥魔證拿出來!”
劉楓與慕容珊苦笑著掏出鬥魔證,劉瀟狠瞪了波波一眼,嘴唇微動卻沒有出聲,依嘴型判斷是在說“你盡會添亂”,波波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不顧劉瀟的反應繼續嘟囔道,“你長的很難看麼?整天背對著我們算怎麼回事?還是臉部受創了?不過說來也巧,本天才是名藥劑師,臭老頭不肯幫你醫治的話本天才可以出手相助,不過這醫藥費嘛……”
“你說夠了沒有?”灰衣提高了嗓音,聲音裹挾著青**法向波波撞去,波波被震退了兩步,雖沒受傷臉色卻是有些發白,耳邊還不停地傳來回響“說夠了沒有……夠了沒有……”,波波使勁地晃了晃腦袋,剛欲開口,灰衣卻是嗓音一轉,嘶啞而低沉,一字一句道,“其實我一直麵對著你。”
“啊!”劉瀟與慕容珊第一時間被嚇得跳了起來,劉楓也麵色蒼白地退後兩步,波波許是還沒清醒,隻是不斷地重複著,“一直麵對著你,麵……麵對?”波波滿臉驚恐地看著灰色身影,大叫了一聲撲到劉楓身上,聲音顫顫巍巍,“你……你是……是人是鬼?”
“哈哈哈……”灰衣哈哈大笑,忽地轉身,但見兩縷長發垂於耳側,眉毛黑白參半,別有韻味,深邃的雙眼下是一層黑色的麵巾,叫人看不清容貌,“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姑且讓你們見見我的正麵。下次莫要在我麵前嘴硬,論整蠱你怕是拍馬也不及我。”灰衣前一句是對四人所講,後一句則略帶警告,瞟了眼驚魂未定的波波,灰衣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追思,似在回憶著什麼。
劉楓率先反應過來,笑拍了下揪著自己的波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嘴硬,遇到高人了吧?”推開波波,劉楓又側頭看了眼慕容珊與劉瀟,發現二人也已回複平靜,便拉著慕容珊與波波走到灰衣跟前,“晚輩見過前輩。”劉楓與慕容珊皆是俯身恭敬地行禮。波波則板著臉一副不大樂意的樣子,不過還是在劉楓的拉扯下敷衍地低了低頭,算是見過。
“小家夥脾氣還挺倔。”灰衣倪了眼波波,右手輕掃,三人的鬥魔證便已在手,“劉楓,天賦不錯,長得也清秀,就是內勁修煉慢了點,定是偷懶了。”灰衣掃了眼劉楓,話語七分讚賞,三分批評。“慕容珊,人如其名,是塊美玉,嘶……”灰衣皺了皺眉頭,又伸手翻開波波的鬥魔證,“原來是這樣,你三人竟都是昨天凝結的氣旋。”說罷也不待三人反應,直接衣袖輕拂,青**法掃過有些疑惑的三人,“五段、四段、一段”,灰衣敲了敲腦門,“原來是這樣。”自言自語地行動一番後,灰衣看向劉楓與慕容珊的雙眼卻是充滿了讚賞,陰陽怪氣的說了句,“有些人也真是福氣啊……你們進去吧,劉楓與慕容珊可以選擇兩套武技,不過務必是一套魔法、一套鬥技,至於你麼……”灰衣眼睛微眯看了眼波波,話語略帶玩味,“一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