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就像小女兒家的心思,陰晴轉變得太快,叫人琢磨不透,剛才還風和日麗,這會兒卻又下起了陣雨,太陽無視頭頂的雨雲,執著地高掛於天空,倒是平添了幾分異樣美感。
劉楓四人已挑選好武技並抄錄完畢,可沒走多遠便被大雨逮住,還好附近有座矮亭,四人雖躲避及時卻還是難免沾染了少許雨水,波波抖了抖長袖,絲毫沒有抱怨不作美的天公,“嘿嘿,咱的‘沙化’可是玄階高級,等本天才練成了以後想玩堆沙那就是分分鍾的事兒!”波波是土係鬥者,不但昨天教訓了惡霸,今天又挑選到令自己十分滿意的武技,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切,多大了你?還玩堆沙?”劉瀟習慣性地諷刺兩句,大家也都見慣不慣,卻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微帶雨珠的柳眉靠得很近、異常近。
“我隻是打個比方罷了,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波波翻了個白眼,小臉寫滿了不屑,看也不看臉色發青的劉瀟,走到劉楓身邊又開始昏天黑地地胡吹。
劉瀟的柳眉靠得很近,她索性坐在石凳上,背對著滔滔不絕的波波。
劉楓心中雖在思量著事情,臉上卻顯出一副專心致誌的樣子,還不忘時不時地回應兩句,慕容珊則坐看著侃侃而談的兩人,有時還不禁抿嘴一笑,不知是被波波的話語逗樂了,還是為劉楓的如坐針氈冷峻不禁。
劉楓嘴上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心中卻依舊對自己的“禦血訣”念念不忘,他心中很是期待在融合了自身血液後武技的變化,緊張、害怕以及更多比重的期望。
“昨天的致癢劑,不是本天才吹牛,就是來個戰魂,隻要沾上那麼一丁點,他也隻有跪地求饒的份。那可是二品藥劑中的極品,為了煉製成功我可是把臭老頭的藥材燒的七七八八的,他差點沒拆了我的骨頭,不過呢,值了。”波波搖著頭細細說道,臉上還顯露出些許驚懼,顯然他把秦淼氣得不輕。
“難怪秦院長錙銖必較了,合著是攤上了你這麼個敗家子兒!”劉楓嘴角帶笑,話語略帶調侃。
“切,要不是臭老頭逼著我拜師,本天才才不想跟他學什麼藥劑呢!步驟繁瑣不說,稍不留神就給整炸了,就這致癢劑,要不是他說我暫時學不來,我有必要看著書自己實踐嗎?他純粹是自找!”波波不以為然地努努嘴。
“看來還是個危險行當,嘖嘖嘖。”劉楓咂嘴不已,嘴角的笑意卻是愈發濃鬱。
“那是,誒,差點就被你繞進去了!”波波剛想順著繼續吹鼓自己,卻是一愣神,敢情劉楓是在調侃自己啊!“情誼沒了!”波波有些氣惱地錘了劉楓一下,轉身看向亭外。
“別介啊!”劉楓學著波波的語氣,“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眼見波波的臉色愈發難看,“不過嘛,能對照著書本自個兒將藥劑搗鼓,啊不是,研究出來,那就證明你在藥劑方麵確實是天賦超凡,你要想啊,連秦院長都說你好高騖遠,你卻硬生生成功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是高瞻遠矚對不對?”劉楓搜腸刮肚地將心裏儲備的拍馬用語組織起來,硬著頭皮稱讚道。
“哈哈,對嘛,本天才就是高瞻遠矚!”波波頓時雲消雨霽,喜笑顏開地拍了拍劉楓的肩旁。
“真是幼稚啊!”劉楓內心無奈地歎息一聲,“不過藥劑師其實也蠻不錯的。劉全爺爺曾講大陸有四大副業,分別是藥劑師、煉器師、附魔師、控魂師。身邊就有個自稱天才的藥劑師,附魔師的話對於魔法感知要求極高,控魂師過於神秘而且易遭人憎惡。曾經聽聞父親抱怨自己堂堂鬥王沒有一把稱手的武器,我不妨便學習煉器,一來可以在修煉枯燥時打發時間,二來可以在日後為父親打造一把屬於他的神器!神器還是太遙遠了,武器吧!”劉楓思量至此,心中暗暗有了決斷,“你有良師教導,務必認真學習才是,我這想要學習煉器都無師可從。”丹鳳王朝上得了台麵的煉器師不多,劉楓所知的也不過就一個慕容相錦,不過要讓與劉家爭鋒相對多年的慕容家主教導自己,也未免太過於天方夜譚。
波波笑笑卻是沒有說話,在這方麵,他愛莫能助。“煉器嗎?我已學習兩年了,爺爺從前年開始就教導我辨別各式各樣的材料,要不,從明天起我教你?”慕容珊紅唇微抿,思量不久便下定了決心,對著劉楓輕聲說道。
劉楓一瞬不瞬地望著滿眼真摯的慕容珊,“謝謝,可我不想讓你為難。”言語平淡,卻又真誠動人。
“不打緊的,各式材料在書上便有記載,不過由人闡述要更為生動些,我對照著圖譜慢慢教你,他人問及你便說看書習來,他們是不會懷疑的。”慕容珊感受到劉楓的心意,內心竊喜,思考下提出了個折中的辦法。
“嗯,好!”劉楓依舊靜望著慕容珊,眼神清澈而深邃。
“你再這樣看我,我便不教你了!”慕容珊有些受不了如此深情的目光,嗔笑著撒嬌道。有些濕漉的頭發配上如此嬌嗔的表情,劉楓竟有些看呆,好不容易移開目光,亭外的雨卻是下得更大了,一如劉楓此時的情感,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