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下的人們見絕色美女遇險,再也安奈不住了。不待將軍令下,已經廝喊著一窩蜂的衝向城門。人是可以為了美麗瘋狂、拚命,甚至盲目送命的地步。但是,還好,他們還知道疼痛。忌憚於與城樓下熊熊燃燒的烈火,所以集體衝向城門。
廝殺聲響一浪蓋過一浪,而我們的情緒也隨之高漲。鬆了手,躲過那領軍的將領射過來的箭。沒在意司徒瞬間冷若冰霜的臉色,南宮彩凰不經意的就把我擋在身後,造成我挾持他在身前的假象。
那將領果然不敢再貿然射擊,兩腿狠擊馬腹,馬兒吃痛昂身一聲長嘯。接著直奔城門而來,加入攻城的隊伍。在司徒刻意“放水”隻栓了一道門閂的情況下,城門順利被攻破了。
士氣大勝,又喜於得逞的敵軍更加的猖狂,甚至放鬆了幾分驚覺。戰馬與長驅直入之後,策馬狂奔了一陣找不到砍殺的對象,甚至摸不著上城樓的路線,這才驚覺不對……
想要回頭,城門卻在此時頜閉。敵人方覺上當,趕忙想往回衝去,卻再次絕望的發現。城門,已被在外麵緊拴。攻進城的時候,他們是有準備攻城的武器與撞木。而城門一洞開,誰會扛著木樁進門?
而這時外麵軍內方的廝殺聲頓時響起,戰鼓震天,敵人頓時亂了方寸。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手一搏,這裏哪裏還有那美人的去向,也隻是本能的求生在殺戮裏的掙紮。
外麵都已經躲避在暗處,這場戰役,本就未打算用我們戰士的生命去硬拚。這邊戰鼓雷雷,呐喊聲一片,卻並未打算此時衝殺過去。而敵軍聞聲,早已有了殊死搏鬥的心。這時也正中下懷的往這邊衝殺過來,就在一聲蓋過一聲的廝殺之後,壓過所有的爆破聲也隨之響起。
慘絕的嘶喊聲,叫罵的怒吼聲,皮肉隱約燒灼的蕉臭味……直接的刺激著我的聽覺,視力,所有感觀知覺……
我隻想到四個字,人間煉獄……在外麵的敵軍,被火藥的威力震殺的已潰不成軍時,莫將軍下令,所有將士魚貫而出。而我還是愣愣的呆在原地,有些看不下去……旁邊一個人奔過,撞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沒站穩,往旁邊趔趄一步。我甚至未曾意識到自己會跌倒,直到意識到背後的溫熱心跳。這才有些緩過神來,回望了眼身後。
是同樣臉色蒼白的司徒,不由得相視苦笑了下。我們都不能一下就適應這種場景,是因為我們生長的年代太安逸了。
這一役應該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到此已經勝券在握……
在所有人還在激烈響應戰爭的時候,我與司徒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北境戰場。在去往東關的途中,正好傳來捷報。於是又取消了行程,改去了江南。
後來聽說,北境戰役中,獨孤夢嵐以一人之力屠殺敵軍千萬餘力。後來力竭,從此以後也未再聽過這個人在江湖上的事跡。至於我們的恩怨……時間久了,我也不想正視。不管他曾經怎樣,至少還在我的底線範圍內。也仿佛過眼雲煙,被風吹散。
此後,我們與南宮離鳳分別,這人很奇怪,不回流雲宮。又說要去找人,問他誰,他也隻是神秘的笑笑。
不過從眼角眉梢的笑意,可以看出,該是位紅顏啊,嗬嗬,真心的為他祝福。
再後來,聽說陸無回在這次戰役後,起到了良好的鼓動作用。不少人回歸征途,可謂國泰民安。此後的許多年,大宋各地都是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司徒最後留給劉淩一條諫言,讓倭寇,不僅在本次戰役中賠款數萬兩。年年供奉,滿足本國需要的同時,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經曆、金錢與挖空心思的覬覦他人的國土。
當然,北境這邊要稍微寬鬆些。這一役,他們因為司徒的火藥,受的教訓已經不輕。主動願意割地賠償……
然後,就是我與司徒之間的事情了。因著贏無風的那一局棋局,所以,司徒得空放長假陪我出遊。
不想回京都去計較封賞的事情,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被那些朝廷的枷鎖牽絆。我們偷偷的往盟主府的方向而去,一路上一邊欣賞沿途新建後的風景。一邊愜意的嚐遍各地的小吃……這個實在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話說,沒有風扇空調的夏天,在古代其實並不難度過。在樹木繁茂的農村待過的人,應該都深有體會。不像鋼筋水泥的城市裏,風扇裏帶出的熱風。一絲清涼,處處清風。空氣也是汙染嚴重的21世紀,無法比擬的。
在遊山玩水了幾個月後,炎熱的夏天總算是過去了。然後又經過了秋冬,司徒帶我吃遍了名山大川野味,各地特色吃食。
在新春桃花開的時候,我們又回到了來時的地方,隨園。
在隨園,沒有驚動外人的情況下,我與司徒舉行了一個跨世紀的婚禮。
婚禮很簡單,就隻是隨園林家的人。當然,少不了那個大胃王的師傅戰遊洛。
和來時同樣的季節,帶著不同的心情,如今回到原點。結局也終究隨了人意,不管時空變遷,如今身處何處。我與司徒都深刻的知道,今生,我們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