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巴拉巴拉說起了讀書人的清譽家風問題。
王二妮皺緊眉頭，有幾分不信，不過是小孩家之間的玩鬧，怎麼就能影響到兒子了？
林然倒不是忽悠她，寵妾滅妻，亂了嫡庶確實會影響前程。
不過對林卓誠這樣做了十六年縣令，一次都沒挪過位置的人來說，卻無關緊要。
畢竟，人家隻會盯著高官王侯的家事不放，誰會在乎一個縣令是不是苛待嫡女？
林然點到為止，沒再多說，畢竟她說這話隻是為了轉移老太太的注意力，別讓她想起來懲罰自己。
也是找個借口過來看看老太太院子裏和房間裏的布置，順帶折騰老太太一番，反正睡不著，閑著也是閑著。
至於林如萱受不受罰都無關緊要，她受苦的日子且在後頭呢，不差這一次。
見老太太一臉沉思，林然便悄悄退了下去。
可惜，這鬧騰的機會就這一次，以羅芷柔的辦事速度，很快她就要和這一大家子白眼狼告別了。
想想心情就好極了。
林然沒個正形的在林府遍地晃悠，那些丫鬟也不搭理她，逛完了內院，她把地圖牢記在心裏。
又轉頭去了外院。
外院與內院的交接處是一個垂花門，門口守著個年紀輕輕的小廝。
見到這從未見過，發型奇怪的女子過來，他還以為是哪位丫鬟，頓時攔在前麵，盤問道：
“你是哪個院裏的丫鬟，前麵是外院，不可隨意進出。”
“我是林家大小姐。”
林然淡淡的道：“我有關於選秀的急事要找父親談，麻煩你通報一聲。”
小廝看著林然寒酸的打扮頓時有些懷疑。
他可是見過二小姐的，那打扮的叫一個精致，怎麼這大小姐明明是嫡女，卻這般寒酸。
羅芷柔的管理能力確實不錯，林然被苛待被欺負的各種消息，全都被死死的局限在林家內院。
出了內院這道門，便沒有任何不相幹的人知道林然過得是什麼日子。
且羅芷柔每次帶著自家女兒外出交際，若有人問起大小姐，她便一臉委屈的說，自己身份不夠，大小姐嫌跟著她出來丟人，寧可無人帶著交際，也不願父親續娶等等。
如今外麵的人還以為這林家大小姐是個跋扈性子呢。
林然任他打量，也不生氣，隻是道：“父親總不會認不出他的女兒，我何必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
小廝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點頭道：“大小姐且稍等，不知老爺是否在家，我這就去通報。”
見他快步離開，林然便跨過垂花門，走進外院，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起外院的結構。
“大小姐，老爺正在書房，請您移步過去。”
林然便安靜的跟在小廝身後，一路記下外院的地圖。
好在這林府總共不過三進，結構也不算複雜，她記起來也不算難。
“大小姐，這是青墨姑娘，您跟她去書房見老爺吧。”
小廝把林然帶到一處院落門外，便把她交給了這個容貌秀麗的丫鬟。
不，或者是林卓誠的通房也說不定。
看這青墨姑娘穿金戴銀的，可不像是個丫鬟的打扮。
林然忍不住挑起眉梢，心想，羅芷柔知道這林卓誠在外院養著女人嗎？
估計是知道的，羅芷柔管家理事還是有些手段的，不光是調教下人，便是外麵的幾間鋪子，生意做的也很不錯。
不然的話，譚書雪的嫁妝再多，也經不住十幾年的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