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馮媛媛聽到李喧這話整張臉霎時煞白,湯也不喝了,便搖搖晃晃的從石櫈上站了起來:“不是你的?”
李喧便不知道,馮媛媛忘了所有的事情,在她的腦海裏,除了除夕那晚發生的事情,便再也沒有其他,也就是說,她現在的記憶,除了李喧和死去的林十一,她已經忘記了所有人。
而恰恰,那晚在密室裏,她又偷聽到宇文皓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狗皇帝的,再聯想到刺殺李喧之前,她是他的後宮妃子,便自然而然以為肚中的骨肉是他的,這才會想到用孩子來威脅他放過宇文皓;
可是現在,他居然跟她說莫名其妙就成了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這怎能不叫她慌亂? 而且,他那輕佻恣意的語氣,根本就不像是說笑,那這麼說來,她的身孕竟是來的不明不白?
李喧也是被她氣急了才說出這麼一番話,如今見她陡然臉色慘白,唇色一片灰紫,這才想起她被那紅驚寄已經傷了腦子,根本就想不起宇文宸這個人,心裏莫名一慌,雙腿已是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他自然是朕的孩子,你胡說什麼?”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不是你的!”她突然抱住自己頭蹲到了地上,就好似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到她連抓都抓不住;
但在她的潛意識裏,她總覺得李喧這話不是隨隨便便說出來的,就如當日自己以孩子威脅他時,他那激烈的反應和痛苦,那如果那麼說的話,這孩子定是與他沒什麼關係的。
李喧沒有再解釋,但下一秒,他已是指尖倏點,片刻間,那剛剛還在痛苦萬分的女子便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裏,抱起來的那一刹那,他明顯看到那雪白絲帶上的那片水漬。
次日,流雲宮忽然派了宮婢過來,說是請如妃娘娘過去一聚。
馮媛媛知道宇文流月心高氣傲的脾性,於是也不跟她計較,帶著兩名婢女便出了門;
一到流雲宮,宇文流月便親自迎了上來,屏退兩旁旁人後,她才告訴馮媛媛,昨晚她讓人去看過那密室,果然便是她的三弟宇文皓,隻是聽說他病的很重,所以這才將馮媛媛找來問問,要不要按計劃進行?
馮媛媛有些怔,對於宇文皓,她已經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是單從他見到自己的那一霎那的欣喜若狂,以及後來為了她來刺殺李喧的孤身犯險,她便知道,這個男子,應該是將自己愛到了骨血裏。
所以此刻聽到宇文流月說他病重,她也不感到意外,畢竟,是沒有人能夠給承受的住心愛的女人肚子裏有了別人的骨肉,而她對他則更狠,當著他的麵心甘情願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這樣的打擊,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受不住的。
但她沒辦法,因為隻有那樣,她才能阻止他近乎於飛蛾撲火的死亡,雖然她忘記了他是誰?但是在她的潛意識裏,她不願看到這個男子受到任何傷害。
“時間來不及,明天便是立後大典,所以,你今晚必須將他救出來,若明天,明天我不能得到他安全出城的消息,這後位,你看著辦;”
宇文流月當然知道她的意思,若明天不成功,她宇文流月將永遠隻能是這南疆後宮一名不受寵的妃子,那樣的她將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