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了一眼如眉,“曦丫頭,你說吧,如眉是哀家的心腹,她不會說出去的。”
“好,太後奶奶,如果當你回頭,那個人還在原地等你,你會怎麼樣?”
“你是說……”太後望著慕容雲曦,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搖頭苦笑,“那又能怎麼樣?哀家現在是太後了,我們不可能了。”
“太後奶奶,兩個人隻要真心相愛,又何必在乎那些俗世禮法呢?況且你已經消耗了你的青春完成了家族的使命,你現在可以放下一切,去和那個等待了你一輩子的人長相廝守了,隻要你願意,我絕對會幫助你們的。”
“他是你什麼人?”太後突然問了一個完全不搭邊的問題。
慕容雲曦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是我師傅,我和他雖然才認識幾個月,但他那種對愛的執著,真的讓我很感動,所以我才決定要幫他。太後奶奶,他已經是花甲之年了卻隻能每天飲酒澆愁,守著他那堆冷冰冰的工具,一個人度過那些漫長的歲月,他不像其他老人那樣兒孫滿堂,享受著天倫之樂,而是一個人默默地等待他心中的那個人。四十多年的等待,一萬五千多個日日夜夜,他該是多麼的孤寂,那麼長的時間,又需要多頑強的毅力來堅持?你們明明還有機會在一起,為什麼你們都不去爭取?為什麼要在意那些俗世禮法,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隻要你們是真心相愛,一切難關都可以共同渡過,難道還要等到死後將這輩子的希望寄托在下輩子嗎?既然有機會,就應該努力去爭取,沒試過你又怎麼知道它不行?”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太後無力地揮揮手,整個人都癱軟到了椅子上。
“雲曦告退!”慕容雲曦不再多說,在輪椅上行了一禮。
北瀟瀟立即推著慕容雲曦向外走去。
“皇奶奶,那凝兒也退下了。”南宮凝站起身,行了一禮,跟著慕容雲曦走了出去。
如眉默默的福身一禮,緊隨南宮凝退下。
到了錦繡宮門口,慕容雲曦轉頭,“如眉姐姐,你會去吧,不用送我們了。”
“是。”如眉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向裏走去。
出了宮門,南宮凝快步趕上慕容雲曦,和她並列走在一起,“曦曦,你什麼時候改行做起媒婆了?”
“我隻是看不下去他們退縮著不去爭取自己的幸福罷了,明明可以在一起,卻偏要選擇各自痛苦著。”
“是啊,要是我也有一個像你師父那樣深深愛著皇奶奶的男人,我一定會幸福死的。”南宮凝捧著手,一臉憧憬。
“你?”慕容雲曦把南宮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才吐出一句讓南宮凝很內傷的話,“如果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死了的話,你或許會有機會。”
南宮凝的嘴不滿地嘟起,“曦曦,你怎麼……”
“畢竟像我師父那樣的好男人,這個年代真的不多,隻有這世界隻剩你一個女人了,你碰到的機會才可能大些。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南宮凝立馬笑逐顏開,“那是一定的,人家可是足足等了皇奶奶四十年呢,這下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你就那麼肯定太後奶奶會答應?”慕容雲曦好笑地看著南宮凝,當事人都還沒表態,她瞎起哄個什麼勁兒?
“必須的啊,人家為了她都荒廢大半生了,要是我,我立馬就答應。”南宮凝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不過話又說回來,曦曦,你打算怎麼幫他們?”
慕容雲曦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金蠶脫殼。”
南宮凝頓住腳,擰眉沉思,“金蠶脫殼?是什麼意思?”
等她回神,慕容雲曦已經走了很遠了,南宮凝連忙提起裙擺跟上,“曦曦,你走那麼快幹嘛?等等我!”
“慕容雲曦,好巧!”赫連睿突然從花園裏的一座假山後走出來,擋住了慕容雲曦的去路。
慕容雲曦看向赫連睿,隻見他負手立在假山旁,棱角分明的眉眼、堅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紅唇、麵如冠玉的皮膚,無一不是上帝完美的傑作,他的頭發用一個精致的玉冠盤在頭頂,加上黑袍裹身,更為他添了一份桀驁與不羈。慕容雲曦微微一笑,“你怎麼還沒回昕昭?”
“我說話算話,要請你喝酒的,再說了,我還沒欣賞夠南淩的大好河山,怎麼能那麼輕易就回去?”
“如此說來,你是來找我喝酒的?”慕容雲曦挑眉,她才不信她和赫連睿是像他所說碰巧遇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