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曦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鄙夷地看了一眼南宮信,“你難道就沒有發現這些菜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做的嗎?”
南宮信認真看了看,才後知後覺,“好像還真是,不過,這又是誰做的?為什麼隻給你一個人做?”
“難道?”緩歌突然拔高音調,眼裏閃著八卦的光芒,“難道是一個小女子暗戀離月你?然後不顧家裏阻攔毅然去學廚藝,還女扮男裝通過層層考核混到你身邊,跟著你到了這種地方,隻為了遠遠看上你一眼就滿足了。啊!簡直太偉大了。”
慕容雲曦滿頭黑線,這丫頭的腦洞貌似開得有點大了吧。
“咳咳咳。”門口傳來南宮煜尷尬的咳聲,“那是我做的。”
“你做的?”眾人一齊發音,語氣裏是滿滿的質疑,顯然不能相信南宮煜能做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南宮煜步入大廳,神色倨傲地看著眾人,“怎麼?難道我就不能做出這麼好的菜?”
“可你不是從來都沒學過廚藝麼?”南宮信適時地發出疑問。
南宮煜將燙傷的手往後收了收,“我最近才學的,誰知剛好就派上了用場。”
“離月,要不你嚐嚐他的手藝怎麼樣?”南宮信幸災樂禍地慫恿慕容雲曦,迫切地想看到她被南宮煜的菜毒死的場景,誰叫她剛才說他沒腦子,哼哼!他南宮信就是這麼睚眥必報!
慕容雲曦自然知道南宮信心裏想的是什麼,不禁歎了口氣,說南宮信沒腦子他還不信,這麼香的味道菜能難吃麼?她拿起筷子,“好吧,我嚐嚐看。”
慢斯條理地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舌尖傳來一絲熟悉的味道才使得慕容雲曦認真觀察她麵前的菜,她抬頭神色複雜地望著南宮煜,“這些菜是誰教你做的?”
南宮煜的眼睛幹淨得像一汪澄澈無波的清水,“我前幾天偶然遇到了一個廚子,一時興起,就跟他學了兩招,怎麼樣,好吃嗎?”
慕容雲曦斂去眼中的神色,重新換上笑顏,“嗯,菜做得不錯,隻是火候掌握得不夠熟練,勤加練習一定會更好的。”
“怎麼可能?”一邊看戲的南宮信睜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離月,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他第一次做菜你居然說他做得不錯,你確定你不是在寬慰他?這家夥以前連開水都不會燒,怎麼可能會做飯?我估計他連鍋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呢。”
慕容雲曦顯得很無辜,“不信你就自己嚐嚐看。”
南宮信警惕地看了看那盤菜,正準備上前,卻被南宮煜攔住了去路,“本王做的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也得看看某些人有沒有資格。”
“切!”南宮信不屑,“你是怕我發現你的秘密吧,說實話,這菜是不是你親手做的?”
南宮煜冷笑,“我是那種把別人的成果當做自己的的人嗎?”
“你們還是快來吃飯吧,菜都快涼了。”緩歌在一邊悠悠道。
南宮信看了看桌上除了慕容雲曦麵前之外所剩無幾的飯菜,頓時氣得鼻孔都快冒煙了,“你們……你們吃飯怎麼不叫我們?”
北巷迅速掃玩麵前的一盤菜,抹了抹嘴,“什麼叫我們吃飯沒有叫你們?我們叫了的好不好,是你們到這來就講廢話不吃飯的,關我們什麼事?”
眼看著桌上的菜以風卷殘雲之勢迅速減少,南宮信也顧不得理論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開始狼吞虎咽,活像幾輩子都沒吃過飯一樣。
南宮煜默默地鄙視了他一番,也坐下來吃飯。怎麼說也忙了一天了,他早就已經餓得不行。
在眾人聚精會神地吃飯之時,慕容雲曦眼尖地看到了南宮煜夾菜時露出的位於手背的一大片燒傷,她頓時心底一顫,低下頭默默吃飯。
用完飯隻夠,所有人都疲倦地回房了。
慕容雲曦立在窗前,看著對麵燭火搖曳,最終歎了口氣,推開門往對麵走去。
“離月?”南宮煜正坐在桌邊包紮傷口,突然看到推門而入的慕容雲曦,急忙把手藏到桌下。
慕容雲曦走過去坐下,在南宮煜不解的目光下將他的手拿到桌上繼續包紮,末了,她才開口,“以後不會做飯就別做了,我當初也不過是一時玩笑,並不是真的要你為我做什麼事當報酬,既然有做飯的人,你就不必逞強去做,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傷成這樣怪可惜的。”
語氣裏,竟是她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輕柔。
南宮煜頓時覺得漫天的星光都亮了,笑得猶如冰雪初融、春暖花開,眼角都笑出了淺淺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