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緊緊握住刀柄,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我都能改,甚至你打我、罵我都行,可是你不能不理我,不能漠視我!”
慕容雲曦有些聽不懂他的意思,她蹙眉朝車內的緩歌吩咐道:“你把他帶回去,送到南宮信那兒,他再不止血會沒命的。”
“是。”緩歌跳下車,跑過去扶南宮煜。
南宮煜避開她的手,看向慕容雲曦的目光已有些渙散,“你不原諒我,我就不會回去,與其日夜忍受那樣的煎熬,我還不如今天就死在這裏好了。”
看著南宮煜的血越流越多,慕容雲曦攥緊拳頭,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南宮煜這麼認真幹嘛?況且他身體正虛,流太多血真的是會沒命的。慕容雲曦氣急,跳下車背上南宮煜往住處飛去,也顧不得南宮煜身上的血是否會把她的衣服弄髒。
緩歌隻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人就不見了,隻剩下地上的一灘血。緩歌望著地上的血跡,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小姐現在的身份是個男人,南宮煜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折騰自己?為小姐做飯尚且可以理解為報恩,但他現在為了小姐的不高興就不要命地捅自己一刀是為了什麼?難道他發現了小姐是女的?不應該啊,小姐隱藏得天衣無縫,他怎麼可能找出破綻?或者,他喜歡男人?想不清楚,緩歌索性就不想了,處理了地上的血跡,乘著馬車回去了。
被慕容雲曦背在背上,南宮煜聞著她身上幾不可察的檸檬香,舒服地閉上眼,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慕容雲曦把南宮煜送回房間,就趕緊為他清洗傷口。南宮信聽到消息趕到的時候,慕容雲曦正在為南宮煜包紮,他看了看桌上那把帶血的刀,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毫不關心地走到桌邊坐下後,南宮煜方才戲謔地望著南宮煜倜儻:“你還真是舍得對自己下狠手啊。”
“那是必須的。”南宮煜虛弱地坐在床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可他臉上的表情卻讓南宮信很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
慕容雲曦最後打了一個結,邊收拾東西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身上那是什麼味道?感覺像一股很清冽的藥香。”
南宮煜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住,眼神躲閃,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應該……是魂靈草吧。”南宮煜說完,緊盯著慕容雲曦,不放過她臉上一絲的表情。幾乎學醫的都知道,魂靈草,性溫,是壓製血蠱最好的藥材,慕容雲曦如果因此猜到他的身份,別的不說,他貌似還欠她六十萬兩黃金沒還呐……
誰知慕容雲曦頭一偏,“魂靈草是什麼?”
“你竟然不知道魂靈草是什麼?”南宮信難以置信地望著慕容雲曦,按理說,像上官離月這樣醫術比他師傅還高又年輕有為的神醫,應該從小熟讀醫書啊,為什麼連魂靈草那麼有名的藥材都不知道?慕容雲曦不以為然,“我又不是你們這裏的人,怎麼會對你們這裏的藥材這麼了解?再說了,我來這裏看的醫書上也沒有介紹過魂靈草這種植物。”
南宮信了然地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就跟你解釋一下吧,魂靈草是世間至溫至和的藥材,可以壓製一些很厲害的**不複發,因為花朵呈鈴鐺狀而名作魂靈草,它生於懸崖石縫之間,極難采到,就算有武功的人也不敢輕易去采。就是因為如此,它太過罕有了,醫書上也就不會寫了,尋常人隻是把它當做常識記下。”
慕容雲曦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念頭,“你說,如果我們用以毒攻毒的辦法治瘟疫,並用魂靈草混在一起壓製**,結果會怎麼樣?”
南宮信眼睛一亮,“好主意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呢,而且,魂靈草就在附近的嘉陵山上的懸崖上就有,這下瘟疫有得救了。”
“可魂靈草長在懸崖上,采一株兩株還行,關鍵是感染瘟疫的人那麼多,需要的量定然也不少,你們打算怎麼采?”南宮煜突然在一邊搭話。
慕容雲曦看了一眼南宮煜,這麼完整的一句話說出來,真讓她有點懷疑他身上的傷是假的,她合上醫藥箱,“沒關係,以本公子的武功,采再多都不是問題。”
南宮煜眼睛一轉,“那你打算帶幾個人去?”
“需要帶人嗎?不是我嫌棄他們,他們的武功不但幫不到我半點忙,說不定還會掉下懸崖讓我去救呢。而且城裏必須留一個防止突發情況發生,南宮信不能去,這麼一淘汰下來,好像就剩我一個人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