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金次發現在走道末端有一個小茶幾,一束插著「雷姬贈」卡片的白百合裝飾在這裏。
還真是沒有想到雷姬那個機器女會送慰問禮物過來……雖然探望病人送白色的花是大忌,尤其是白百合……
往前走了一小段的金次又發現了一個極其不和諧的事物。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在地麵上有一大群的白百合盆栽,鋪的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就像是純白的湖水。
而且每一盆盆栽的泥土裏都插有一個金屬小鐵片,上麵刻著理子的名字。
我說啊,這年頭的女生到底是對鮮花了解的少到了隻知道白百合還是早就將傳統忘光了啊……而且竟然還送盆栽……
啪
裏麵的病房忽然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覺得奇怪的金次從走廊的最側邊悄悄向內看去,亞裏亞正坐在床上,手拿鏡子看著自己額上的傷口。
而且由於非常專注,根本就沒察覺到已經進門的金次。
金次下意識的看向她的額頭,不由的愣住了。
兩顆子彈在亞裏亞額上留下了十字般的傷痕,那平時被她引以為傲的絕美額頭,此時也因此失去了光彩。
說起來昨天因為她身上全是血沒有看仔細,不過這子彈打得還真是險之又險啊。萬一那時候亞裏亞沒有按照月夜說的去做——
金次想想都覺得背後發涼。
按照月夜短信上的說法,因為頭部被子彈擦傷的位置太過特殊,沒有人敢隨便下手,僅僅是做了一些處理和治療,因此將會留下傷疤。
留下,一生也不會消失的,傷疤。
亞裏亞眼裏噙著淚,將平時一直在用的發卡戴上,摘下來,再戴上,再摘下來。
將一切看在眼裏的金次默默的走向了大門,然後輕輕的退了出去。
“誰?!”
亞裏亞忽然向著門口大喊。
金次欣然推開大門,並用力發出一定的聲響,裝作剛剛才到的樣子。
“你好啊亞裏亞,昨天沒能一直呆在那裏真是抱歉啊。”
“金次?!你、你等一下。”
屋中傳來一陣慌忙在收拾什麼的聲音。
亞裏亞……
金次背靠著走廊,給亞裏亞整理的時間。
“好了。”
金次聞言走了進去,看到亞裏亞已經飛快地重新把繃帶纏到頭上,手裏拿著工具擺弄著手槍。
這看來有些做作,不過她應該是想假裝在保養手槍。雖然說光是拿著個螺絲刀不停地敲槍把應該很容易被看穿吧。
“來探病?”
亞裏亞用著很不削的語氣對金次說道。
“不要把我當傷員。這種小傷就讓我住院,醫生也太誇張了。”
“小傷……”
那種程度的傷也能夠被稱之為小傷?!還是說我昨天一整天都是在做夢?!
“怎麼,你有什麼質疑麼?話說回來,不過是區區擦傷和昏迷,竟然要住院一周,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著金次表情怪異,亞裏亞便直接接話了。
“等等,你剛才說‘區區擦傷’?!你真的隻有擦傷?!”
金次一個踏步衝到了亞裏亞麵前,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我昨天絕對不是在做夢,她當時真的渾身是血,至少有七八處被擊中啊!!那種程度的傷怎麼可能一天之內就消失到了讓傷患自身全無感覺?!更何況亞裏亞就算是沒有感覺到,但是當她換衣服的時候也一定會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至少也會看到繃帶啊!!
一邊這樣想著,金次真的伸手掀起亞裏亞的衣服。
“?!!”
金次愣住了,因為原本至少有一處傷口的腹部現在正如以前一樣光滑自然,全然沒有任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