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翌日,昨夜還陰沉的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間的雨水都傾倒而下的老天就重新敞開了笑臉!明亮而刺眼的陽光再次灑滿了大地。
昨日突然神經質的項梁大軍在大雨中折騰了一夜,連著神經了兩天之後,又毫無征兆的縮了回去,再次回複了往日一般的情狀,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瓢潑般的大雨將昨夜的一切都掩蓋了起來,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項梁大軍的動作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挑不出一點毛病。畢竟經曆過那一夜的襲擾,任誰都知道有人在暗處盯著他們,隨時準備下口再來一下!
但是,看著刺眼的陽光和被大雨衝刷的如往日沒有絲毫不同的地麵,黑鐵心中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始終找不到緣由!
如果黑鐵能夠進入睢陽城中就會發現,項梁大軍除了城外大營的十餘萬兵卒外,城內大營已經是空空如也!除了萬餘兵卒在大營外圍做做樣子外,大營內的大多數營帳已經是空無一人!
原本駐紮在營帳中的數萬兵卒仿若憑空消失了一般!
……
大秦二世元年六月二十四日!
陳縣,郡守府項梁中軍大帳!
今日,項梁再次收到了一封有那人自鹹陽傳來的信報!隻是,明顯這次的信報要遠比上次厚實許多,內容自然更是多上無數!
正是這一封可以說詳盡無比的信報徹底的讓項梁對範增的猜測放下了心!
而事實正如範增揣測的那樣,那第一封信報顯然是因為事情太過緊急,所以才會僅有寥寥數語!
“四弟!四弟!”
一陣興奮的嚷嚷聲自房外傳來!
隨著聲音,項梁的大哥項伯拉著一個一身青衣、麵如冠玉的年輕人出現在了房門外!
項伯作為故楚名將項燕的大兒子,如今的新楚大將軍項梁的大哥,項梁的親衛自然都認識,所以一路行來沒有遭到任何人阻攔,隻是在進門前,兩個項氏子弟看到跟項伯挽手而來的青衣年輕人隻好硬著頭皮攔了下來!
因為,這青衣年輕人雖然氣度不凡,但是如今項梁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更何況如今大秦的細作密探一直蟄伏在暗處,所以明知道那青衣年輕人明顯跟項伯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是門口的兩個項氏子弟還是為了項梁的安全忠實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原本滿臉興奮之色的項伯看到自己的兩個小輩竟然敢阻攔自己親自帶來的貴客,頓時隻覺臉上掛不住,自己可是族中老大哇!
項伯眉毛一挑,就準備發火!
“放肆!族中子弟不懂事不懂事,兄長莫怪莫怪!兄長今日怎會得閑來到小弟處?”
項梁這個時候出現在房門口,先是喝斥了一番兩個守在門口的族中子弟,然後滿臉堆笑的親熱的看著項伯!對於自己這個胸無大才的大哥,項梁並沒有多少惡感,兄弟間的感情都還不錯!
概因項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幹比不上四兄弟中最小的弟弟項梁,所以也從來不爭什麼!所以在項燕以及項梁的另外兩個兄長都死了之後,兩兄弟兩的感情一直不錯!
項梁嘴上跟項伯說著話,眼睛其實卻一直盯著被項伯挽著的青衣年輕人!腦中卻在不斷的思索著如此豐神俊逸的年輕人是誰!
項伯本身就是一個念舊且心腸很軟的人,更不會有記仇這一說,曆史上就是因為項伯,才讓劉邦最後逃過了範增辛苦布置下來的必死之局!
如果不是優柔寡斷的項伯的話,劉邦這個小小亭長肯定不可能開創西漢王朝,更不可能最後將項羽圍殺!想來曆史肯定會是另一個樣子!
“四弟,你來看看誰來了!”項伯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挽著身邊的青衣年輕人興奮的對項梁道!
“兄長恕小弟眼拙,敢問這位是?”項梁其實已經想遍了所有能想的人,卻始終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同項伯如此親密,讓項伯如此興奮!
“四弟,這是大名鼎鼎的子房啊!”
“子房?”項梁聽到項伯的話微微一愣,隨即猛然狂喜道:“可是設計博浪坡的韓國公子張良張子房?”
“子房見過大將軍!”旁邊身著青衫、一直一臉平靜的張良對著項梁微微一禮道!既沒有太過恭敬也沒有太過失禮,始終淡然,顯示出良好的教養!
“哈哈,當真是子房!真乃天助我也!快請快請!來人啊,去將夫子請來!今日我等不醉不歸!”項梁猛然擊掌大笑道!
“大將軍先請!”此刻項梁的地位顯然不是自己這個落魄的世家公子可以比擬的,張良連忙謙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