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同說的王公都清楚。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進入大秦境內麼?如果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自己這商隊還沒有進入大秦境內,誰能保證五十裏外的白虎軍哨所內的大秦兵卒即便收到了自己等人的求救信息就一定會出哨所來救援自己這些商賈?
畢竟,這還不是大秦境內不是?
“唉,話雖如此,這年餘來我大秦行商進入那揭職國、梵衍那國內,哪一次沒有受過那些異族盤剝?此次商隊離開梵衍那國,老夫因為想著讓商隊能夠趕在除夕前到達莎車城,未曾來得及為那梵衍那國將軍奉上賀儀,一路行來心中著實有些不安啊。
原想著今日就能進入我大秦境內,那梵衍那國將軍再大膽也是不敢領軍進入我大秦境內不是?本想著年後商隊再歸老夫奉上雙份賀儀卻不曾想被這暴風雪給阻在了此地。”
王公並沒有因為魯同的安慰而安心。商隊離開梵衍那城之前,守門兵卒臉上的詭異笑容,實在是讓他無法安心。
他們這些商隊在大秦境內還好,隻要繳納了應該繳納的稅賦至少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盤剝不是?雖然商稅很高,但是同這來往貿易所得的利潤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的。
可是進入梵衍那國後,沒有了大秦聖天子光芒普照的梵衍那國,大秦商賈受到的盤剝和敵視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梵衍那國人以一種敵視的眼神盯著每個來進行商貿的大秦商賈,些許盤剝更是家常便飯。即便是城門小吏,自己這些商賈都要小心翼翼的對待,畢竟處在別國土地上,即便是那些鹹陽城內能呼風喚雨的勳貴世家的商隊,也都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
更遑論自己這般在大秦根本上不得台麵還沒有多少權勢的普通商賈了。
所以,從離開梵衍那城之後,王公心中就一直沒有安寧過,如果不是時間確實太緊,而且貨物又太多,他恨不得立馬折回把賀儀奉上給那梵衍那將軍。
眼瞅著今天就要進入大秦境內,那麼就是徹底的安全了。可是誰曾想卻從早上突然變天,暴風雪來了。自己這商隊就被暫時困在了這距離大秦邊境哨卡堡壘不過五十裏的雪原上。
就差那臨門一腳,王公心總此刻不知道為何反而更加擔憂。
因為,這一路商隊行來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些。安靜的有些詭異。這根本不符合那些貪婪到極點的梵衍那國將軍官員們的性情啊。
“王公多慮了,那些梵衍那國的狗才貪婪是貪婪了些,但是小小的梵衍那國又怎敢掠我大秦虎須?此地隻要放出煙火,我大秦白虎軍瞬息即到。
再說我等趕路還是很快的,此際這暴風雪中,梵衍那人想要跟上我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暴風雪也持續不了多久,想來到明日就能停了。到時候讓夥計們行快些,過了聖山口王公就可以放心了。”
魯同聽到王公的話神情凝重了些許出言安慰道。但是他心中並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商隊也有近三十餘號護衛,隻要人來的不是太多,普通的劫匪還是無法能將商隊怎樣的。隻要能堅持到聖山口,就算梵衍那國大軍傾巢而來又能將自己等人如何?
王公聽到魯同的話嘴巴張了幾張,看著坑洞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昆侖雪原的天氣果然是同嬰孩臉色一般,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暴風雪持續的時間果然不長,到天黑之時就已經小了許多,待到半夜十分則是就已經完全停了下來。無數的繁星出現在漆黑的蒼穹之殤。
走出坑洞的魯同等人第一次發現,原來天上的星辰可以距離自己等人如此的之近。似乎就掛在那巍峨的昆侖山頂上一般。
雖然到這雪域高原上已經來往了數次,但是魯同和王公等商隊眾人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雪原之上竟然能夠有著如此奇景。
蒼穹,距離自己等人是如此的近,似乎主要攀上了那巍峨的昆侖山就能夠摘下那漫天的星辰一般。
“王公快看!那是什麼?”
陡然,商隊的一個夥計陡然指著漆黑的天際盡頭大叫出聲。
商隊眾人聽到這夥計的大喊回頭望間,隻見遠處黑暗處正有著一溜長長的火龍正沿著雪原大道快速的朝著自己等人所站立的地方趕來。
“那是……梵衍那人?”王公陡然失聲驚叫道。
“王公,事不宜遲,不管這來的是不是梵衍那人,定然是來者不善。速速收拾貨物啟程。”魯同神情凝重沉聲喝道。
“對!對!快收拾東西趕路!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