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下過一場雨,時間很短,卻很密集。
立秋之雨,一場秋雨一場涼,很快就會將炎熱的悶熱除去。
水霧飄渺,花香陣陣。
孟家莊園中栽滿了奇花異草,更有許多藤蘿與佳木疊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自然地屏障,將各處屋子分隔開來。
不得不說孟家莊園布局賞心悅目,依山而建。園林風格。花草芬芳,宛如出世淨土一般。
經曆過先前大變,孟家冷清了不少。
雖說到了這一代,孟家人丁稀少,甚至兩個小年輕還都是女孩子。
不過放在以前,作為嶺南之地最為強橫的實力,麵子工程必不可少。
護衛,丫鬟也有幾百之數。
但是經過先前的動亂以後,除了兩個小丫鬟,以及少許外出辦事逃過一劫之人,孟家再無多餘的人物。
實際上說,孟家本家此次大災難,除卻孟蓮兒,其他的人並沒有多少傷痛,雖然當時痛苦,不過是一些皮外傷,和孟蓮兒比起來,都算很好了。
現在的孟家本就少人,似乎因為有些事情忙,現在更是幾乎看不見人影。
除了一個人。
孟波兒。
她顯得十分的隨性,一個人坐在涼亭裏麵,手中拿著一把小刀,一截樺木牌,小手翻飛,似乎在雕刻著什麼。
在她的身邊,是一大堆木牌,似乎有字跡。
隱約看去,都是傻啊蛋啊什麼的。
孟波兒刻畫的聲音很粗糙,明顯很生硬。
良久之後,孟波兒深深的呼吸一口,看向遠處雲霧繚繞的齊雲峰頂。
搖晃著腦袋,孟波兒看著手裏的牌子。
上麵娟秀工整的刻畫著一個字----蛋。
孟波兒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你並不傻,你很聰明,也很厲害----你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你的屍骨都沒有了,就給你弄個牌位吧!---”
沉寂好久,孟波兒輕輕呼出一聲傻蛋之後,將石桌上別的木牌全都推開,將手中的牌子插在木槽之上,而後擺放在桌子中心,用手抵著下巴默默的看著,默默的發呆。
在這一刻她思維發散,想到了很多很多。
那個家夥,一直好讓人討厭啊!
可是當明白對方並不是傻子,而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嬌子,孟波兒就完全排斥不起來了。
仿佛一個男子以窮苦而且無賴的表現在女子的麵前晃悠,還占去了太多便宜,那女子必須是對他恨之入骨的。
可是有一天,那女的發現這男子一切都是裝的,其實他是一個高富帥,一直就是在逗自己玩呢--咯咯--那就會相當甜蜜的。
你的能力決定你在別人心中的地位,哪裏都是如此。
看著那木牌子,孟波兒忽然大聲道:“傻蛋,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呢--啊----”
“我死了,你又沒死---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徹響在孟波兒耳畔,嚇得孟波兒一個激靈蹦跳起來。
慘呼一聲,孟波兒卻覺得聲音異常的熟悉,回身一看,傻蛋---
眨巴兩下眼睛,孟波兒絲毫沒有因為看見羅塵而激動--反而是連連後退,一直退到涼亭的石柱子上,才堪堪停下來--就算如此--她還是比出防護的架勢,臉色有些惶恐。
羅塵摸摸鼻子,自己已經完全恢複,皮膚什麼的都是好了,沒有那麼嚇人吧!
看看孟波兒,那一臉的謹慎。
羅塵也不吭聲,眯起眼睛看向孟波兒。
孟波兒被羅塵看的渾身不自在。
“傻蛋,你不死--死了麼?怎麼---你是人還是鬼?”
羅塵苦笑。“鬼有大白天出來的麼--誰告訴你我死了?”
孟波兒還是不敢相信,良久就之後終於膽子大了一些,靠到羅塵麵前捏捏摸摸---
“哎----你還活著啊!沒道理啊----。”
羅塵--“你似乎很希望我死去啊!”
不爽的捏動孟波兒的右邊臉蛋,羅塵神色有些憤憤。
孟波兒沒有介意羅塵的舉動,說道:“多多說的,你在齊雲峰受到了致命攻擊,屍骨無存,她還把你的血衣帶回來了。”
“那是我騙她的,我有要緊事請要辦,怕她打擾我,所以我給她弄了一個假象。”
“呃---。”
孟波兒圍著羅塵轉悠了兩圈,似乎終於確信眼前的是個大活人,深深呼吸一口,卻是低下頭不吭聲。
羅塵勾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目光對視,孟波兒卻是閉上了眼睛。
嘿嘿---。
一點脾氣都沒有,羅塵壞壞了。
伸手拍拍,又摸摸那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羅塵相當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