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病房裏異常安靜,我癡癡的看著她一直到窗外已經露出了一點光亮,才趴在床沿睡了會兒,我真的好累。
熬夜對一個正常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我這樣的將死之人,更是經不住這麼折騰了,我要是再不休息一下的話,可能不等清淺醒來自己已經倒下去了。
我雖然很累,但睡眠依舊很淺,睡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水心的聲音,她來的比平時上班都要早,我被她的說話聲吵醒了。
她的臉色很不好,陰沉的可怕,我知道她隻是擔心我,可清淺不知道,我怕她誤會水心,連忙拉著水心出去說話。
因為一夜沒睡,我的精神很不好,頭又痛又暈,去水心的辦公室休息了會兒,俊熙就打電話來了,他陪楊瀟瀟來看清淺,順便找我談點事。
水心不許我去,臉黑的跟包公似得,我沒心沒肺的笑著說自己沒事,不顧她生氣,顧自出了她的辦公室,去跟俊熙商議公司的事了。
後來我又去看了清淺,她跟我說她跟蹤了梅若晴,意外的發現一個男人,然後我們做出了大膽的推測,感覺那男人是梅若晴真正的男朋友。
我突然又覺得梅若晴很可憐,她最大的錯誤也許就是愛錯人了,所以之前對她產生的恨意慢慢的消失無蹤。
清淺在醫院住了幾天,本來是想等她出院的時候送她回去,可是還沒等到那一天,我的病又發作了,沒辦法開車,更不好去見她。
我跟她是在同一家醫院,當水心告訴我她要走了,沒有任何來接她,是一個人回去,我立刻拔了輸液管去往她的病房。
趕到病房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我追上去,卻又隻能遠遠的跟在她身後,看她形單影隻的穿過住院部,去外麵攔了輛車。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我,我應該送她回去的。”我扶著牆壁,看著她離去的孤單背影,心疼的慌。
水心一直跟著我,聞言沒好氣的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來醫院的那晚你若是能聽我的話好好休息,那又怎麼會病發?這就叫做不聽醫生言,吃虧在眼前!”
“我知道,可她當時都那樣了,我怎麼放心的下。”我無奈的看著水心,請求道,“要不等下班了,你去看看她吧,順便幫我買點營養品過去給她補補身子。”
“你!”水心眉頭一皺,臉上黑線暴起,“你就不能給我消停會兒麼?她隻不過是流產而已,現在都已經沒事了,你還擔心什麼?”
“你別生氣嘛,如果換做是淩希出事了,你能放心的下嗎?”我這絕不是在詛咒淩希,隻是想讓她換位思考,理解我的心情。
水心氣呼呼的瞪著我,“我是你的妹妹,給你假裝未婚妻還不夠,居然要我代你去看她,你會不會太得寸進尺了?”
我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對她的要求的確是太多了!連忙向她道歉,“對不起啊,是我太自私了,以後不會再這樣麻煩你了。”
還是等晚上再看看情況吧,說不定到時候我就恢複了,可以自己去看清淺,給她買點東西,現在她一個人生活,我真的很放心不下。
水心沉默了下去,慢慢悠悠的跟我回了病房,過了很久才開口道,“算了,誰讓你是我最親愛的表哥,那我就勉為其難,下班之後去看看她吧。”
“謝謝。”她終於還是答應我了。
水心這人就這樣,外人看上去是孤高自傲不近人情,實則外冷內熱,清淺出事的那一晚,她其實也很著急的,打了幾次電話問情況。
說來也奇怪,在水心代我去見過清淺之後,她就很少再主動聯係我了,關於她離婚的最新動態我都是從盧鵬飛那裏得知的,她根本什麼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