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到底是誰在門口!我心慌亂的跳起來,突然肩上一重,敏感的回頭,森冷的麵貌一時沒收住,見她一驚,自覺失常,尷尬的笑笑。會是她嗎?
“你怎麼了,一頭大汗,不舒服嗎?”
我麵色如常,微笑道:“沒事。你不是在前院嗎,怎麼來這兒了?”
“哦。方才綜芸回來說要拿茶,她在裏麵嗎?我找她有事。”
我故作輕鬆的說:“是嗎?我沒瞧見啊。”
“哦。”
“那我先走了,娘娘等著呢。”
“嗯,好吧,幾時我們三個好好聚聚,綜芸也怪想你的。”
我甜甜的笑,“嗯!好啊!”轉身之際,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殺意。哼!想我?從今往後,她隻怕會想盡辦法躲著我呢。
佩璿,對不住了。
因為事發突然,拿了茶,我並未直接回去,而先去尋了祁連姑姑,之後,看了看時辰才回到麟吉宮。屆時,月容和秦嬤嬤已經在外焦急的候著,見我,像看見活菩薩一樣撲過來,“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去哪啦?娘娘正發脾氣呢,我剛派素雯去找你,你就回來了。”說著推我去煮茶間,“來來來,水已經煮好了,你快些,娘娘急著喝!”
“是是是,奴婢立馬煮,立馬煮!”我暗中加大劑量,因為綜芸的關係,我已經不能夠等到中秋了。我不確定她看到了多少,可我敢保證她會在我走後去看鳶奚茶餅,她對茶的認知我是清楚的,幸虧我在茶坊曬茶期間學過製作茶餅,肉眼很難看出端倪,即便是煮來試品,憑借她的實力還很難辨出裏麵到底是摻雜了什麼,隻是我怕她拿去給昕藍姑姑瞧。想罷,鳳鳴茶已好。
在秦嬤嬤的催促下我端著鳳鳴茶,三步並兩步的走,未到正殿就看見門外幾個宮娥太監衣服被撕爛,頭發被扯的亂七八糟,臉上掛著委屈的淚痕,心頭一驚,連忙進去,屋裏早已狼藉一片。
宜貴嬪見我手上的茶盅,急忙搶過去,也不管燙不燙,仰頸灌下去,喝完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表情極其輕鬆自得。她裙杉淩亂,發髻歪倒,精神萎靡,閉著眼睛坐在地上搖頭晃腦,一點妃子的模樣都沒有,與冷寧宮的那些瘋婦差不離。
而後半刻,她來了精神,神清氣爽。叫來月容梳妝。命人打掃正殿。我跪在她腳下磕頭。
她照著鏡子,冷冷的說:“你以為磕幾個頭就沒事了嗎?讓你去領茶,你就去了兩個時辰,說,去幹什麼呢!”
“回稟娘娘,鳳鳴茶需要的茶種甚多,每一種花茶都必不可少,但如今夏季已過,有些夏日花茶甚少,所以……”
她暴怒的打斷我的話,“你以為本宮會相信你這狗奴才的話嗎!看來是本宮近來對你好了,皮癢的是吧。”她忽而笑道,“還記得那日本宮讓一名宮娥受刖刑嗎。來人啊,刖刑伺候!”
“娘娘——娘娘饒命啊,娘娘……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死命的掙紮,“娘娘,奴婢若死了,就沒有人會煮鳳鳴茶啦!娘娘——”
她瘋癲的笑,“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你死的,哈哈~~”
我被幾個太監架住,拖到院子裏,他們往我身上套繩子,死死的勒住我,讓我不得動彈,一個太監拿來椅子,按我坐在上麵,之後又來一個年紀大的太監,手持一把形狀怪異的刀子,一步步向我逼近,刀片泛著寒光,我仿佛可以聞到刀身上的血腥,他陰笑的朝我走過來,我害怕的失了聲,在他揚起刀的那刻,我閉上眼睛,眼前卻一遍遍閃過曾經承受刖刑之苦的人,他們的恐懼,他們的尖叫,他們的淚水,他們的鮮血,印紅了我的視線。頃刻間,無邊無際的絕望漫天襲來,絲絲縷縷地滲入我的身子,幻化成一陣陣的絞痛……
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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