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泉那黝黑的眼瞳寸步不離的看著他,祈禱清桐早點兒過來,因為楚瑾泉從景維的眼睛裏麵已經看出來了,這人是絕對不會妥協的,不會就是不會,他壓抑住了那種驚惶,盡量開始講道理。
那嚴酷的俊臉上是一個冷漠的神色,“夠了,景維,再往前就是死胡同裏,我們都盼望你回來,人不是看著自己影子生活的,你縱然是斑斑劣跡,也是會得到包容與認可,你也是東陵國的王子啊,你也是一個王爺啊!”
一邊說,一邊看著他,但是此刻的景維,眼裏正跳躍著一股瘋狂的怒火。這怒火幾乎可以將全世界都在頃刻間給點燃起來,這怒火厲害著呢,催心撓肝,他更加不敢去刺激景維了,但是也絕對沒有後退的可能性。
景維的拳頭握住了,冷漠的說道:“我已經回不去了,楚瑾泉,你去死,你離開草原,你離開這裏,你要是與葉清桐離開這裏,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我會高車駟馬送走你們,我會……我會送走你們的,你們走,現在就走,我求你了!”
剛剛還是一個瘋狂的野獸,擇人而噬,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溫婉的君子,這中間的落差過於大了,讓楚瑾泉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楚瑾泉邁步,良久的沉默以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而在景維的眼中,是楚瑾泉過來挾製自己的,看到楚瑾泉步步緊逼,景墨突然間憤怒的大喊起來。“夠了,你要是再過來,我隻需要吹響這個彩旗,他就完蛋了!”景維的手中高高的舉起來一個彩色的旗子。
這彩旗是用朱紅色的木頭製作出來的,隻需要吹響,這些馬兒立即就開始嘶鳴,這些馬兒就會不遺餘力的去傷害人,他高高的舉著手中的彩旗,帶著威脅的蔑視看著楚瑾泉,楚瑾泉已經計算過了,要是自己執意要到前麵去,勝算幾乎是零。
而此刻的清桐還沒有過來,這裏距離第一宮看起來似乎並不遠,但是隻有楚瑾泉自己知道,這裏的距離與那裏的距離是比較遙遠的,這一來一往的折返,需要很久很久,就是清桐衝過來也絕對不會很快就過來的。
而在冷冷的日光中,捆綁在半空中的男子早已經忍受不住了,一邊劇烈的大喊大叫,一邊努力的掙紮起來,這部掙紮還好,一掙紮,馬兒立即開始用反作用力開始牽引起來,一時半會兒,馬兒幾乎瘋狂起來。
楚瑾泉看著這情況,知道愈演愈烈幾乎自己完全不可以控製局麵了,立即回眸看著眼前的草地,也看著草地上的人,他需要奮力一搏,要是這一個博弈自己成功了,則可以將捆綁在半空中的日佳王救助。
要是自己失敗了,這日佳王立即就四分五裂,他下定了決定,正要往前衝的時候,斜刺裏一個黑影衝了過來,一下子就撞在了景維的身上,變故鬥生,眾人眼前一花,再看時,握著匕首的景仁已經將自己的哥哥壓在了草地上。
“景維,你夠了!你夠了,你不要逼我,我求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景仁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仁義之君子,並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景仁手中的匕首在秋陽中反射出來一種詭異的冷光,這冷光將兩個人都籠罩在了裏麵。
“景維,我不想要殺你,將彩旗給我……”景仁的刀子已經快要刺入景維的眼睛了,他盡量不讓自己去看這人的眼睛,再怎麼說這人也是自己的大哥啊,他不可以去效仿景墨的,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不要違抗我的命令!大哥,你不要逼我殺了你,我不想要做皇族中的千古罪人啊,不想!大哥!”景仁警告著,銳利的目光在身下景維的臉上頃刻間就繞了一圈。手在劇烈的顫抖,但是景維完全不為所動。
景維鼓起勇氣,在秋陽波光瀲灩之下,眯起那美麗的眸子,“皇族中的男兒向來是薄情寡義的,我不過是你的哥哥而已,來啊,從這裏刺入,我想不到,這一輩子居然會死在你的手中,景維,你睜開眼睛看一看……眼前的人,你睜開眼看一看……”
景仁經過這提醒以後,手中的匕首“嗖”的一聲,立即收了回來,不!堅決不可以!他堅決不可以成為景墨那樣的人,不,不!不可以殺人,不可以的,這人是自己的哥哥啊!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哥哥。
以前在奪嫡之戰中,這人就是與景維與太子端華的鬥爭多麼的激烈,都絕對沒有想過要傷害自己的,這人就是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哥哥啊,想到這裏,景仁的勇氣立刻消失不見,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然後慢慢的後退,而此刻的景維一躍而起,靠近了景仁,帶著冷漠的笑意,說道:“你睜開你的眼睛看一看,楚瑾泉這才是你我的仇人啊,你忘記了嗎?父親,禮康王是怎麼死的?是怎麼死的,皇上是怎麼死的,端華是怎麼死的,還有如貴妃與瑞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