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殺,聽我的,你沒有看到漸入佳境嗎?喂,日佳王,你剛剛與它說了什麼?”清桐一邊說,一邊看著日佳王,日佳王回頭,“舍利子……丟了……”原來就說了這“五個字”這“五個字”居然可以讓一個龐然大物哭的肝腸寸斷。
真是想不到啊,清桐聽到這裏,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經過了一秒鍾的思索以後,說道:“你這一次聽我的,勸這個山自殺!”日佳王聽到這裏,眼神中有了淡淡的清澈責備,不過居然還是上前一步。
在眾人緊張莫名的環境中,已經上前一步,開始嗚嗚咽咽的比劃起來,一忽兒以後,這異獸不哭了,捶胸頓足,但是那嚎啕聲更加是厲害了不少,日佳王回頭,看著清桐。
“你可以說服山妖,真是厲害。”清桐讚美了一句,但是日佳王的神色不是“說服”,很顯然,乃是“被說服”,清桐不知道說什麼好,日佳王呢,此刻回頭,看著身後夜色中的人,說了一句話,這一句話等於是無妄之災的到來。
也等於是晴天霹靂。
“它說…大部隊過來了……”
同一時間,在任何一個國度中發生的事情都不盡相同。
在成國,這朝堂會議並沒有很快的就結束,而是延宕到了傍晚,人們在大殿中席地而坐,清桐離開以後,成後玉宛已經穩居中宮,再也沒有插手朝堂上那些樁樁件件的事情,就連今天的座位一樣。
她坐在下麵,與狼譚孫信等人在一起,有內侍監過來斟酒,白玉的酒樽已經洗滌的一幹二淨,酒是好酒,宮中盛產梨花白,泉香而酒洌,人還沒有走動,這美酒佳肴的香氛已經跟著擴散在了空氣中。
人們的目光緊隨而至,看著一個斟酒的人,這斟酒的人不是旁人,乃是國君蕭鳴白,他給每個人今天都斟酒,每個人都受寵若驚,這少年已經十四歲,少年天子的王者之氣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化了。
他的身上除了一個王應該有的優雅,還有一種老神在在,因為這幾年的統治生涯,他整個人已經超越了十幾歲的少年心智,有一種青年應該有的幹練與果敢,酒水全部都斟完畢以後,他這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麵對金階下的群臣,蕭鳴白說道:“今日,讓諸位前來,還有另外一個道理,朕做了一個決定,將上庸城與櫟陽交給草原人去打理,那裏的耕地全部都交給草原,讓草原人去耕種,你們看如何呢?”
這無疑是年度大事件中的大事件了,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一個最大的情報,而蕭鳴白說這個情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這裏的一切一切都沒有避諱,甚至說完以還看著眼前的人,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閹割完畢的巨荊子。
他是千總,在成國,千總是可以在朝堂上立足的,不但是可以立足,在某種意義上來看,還具有一定權利的發言權,他看著這老東西,問道:“巨荊子,你以為如何呢?”
眾人都沉默如啞,唯獨有巨荊子不明就裏,“這……為何要將上庸城與櫟陽給草原?”
“草原在以前的三次戰爭中兩次都幫助過朕,朕向來是知恩圖報之人,授人以漁,不如給人捕魚的技巧!”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看著他,“千歲,你說呢?”
巨荊子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了,立即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皇上的意思,不是給他們這些耕地,根據皇上的意思,好似這些人不要耕地,要的是糧食啊,皇上。”巨荊子憂國憂民的看著蕭鳴白。
蕭鳴白立即展顏而笑,“是了,人家要的是糧食,歲晏有餘糧?不,敝國也是沒有那樣多的糧食啊,依照朕的意思,這櫟陽與上庸乃是產糧最多的地方,給了草原人吧,你看如何呢?”一邊說,一邊看著巨荊子。
巨荊子心驚膽寒,還以為不過是試探自己而已,暫時並不敢說任何一句話,不過很快就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並沒有戲弄自己的意思,正色道:“皇上,這知恩圖報自然是好的,這上庸城與櫟陽要是給了他們,就……”
“如何呢?”蕭鳴白閑適的看著巨荊子,“都說,您在東陵國的手時候,向來是有廟算隻能,這裏你不妨也是暢所欲言就好,究竟應該如何,朕應該是答應,還是應該駁斥呢?”一邊說,一邊看著巨荊子。
巨荊子沒有立即說話,而已低頭看了蕭鳴白半晌,表情有瞬間的軟化,但是隨即又恢複一種淡淡的冷然。
“皇上,這些人要是過來了,以後想要讓他們離開就不容易了呢。”一邊說,一邊愁苦的看著他,蕭鳴白不過是一笑,道:“你的意思是,不可以讓這些人過來?我上庸與櫟陽,乃是民風淳樸,世風最好的地方,莫非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