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弟子聽明白了。”
這時,老道士丘處機沉聲低吟:鉛汞成真體,陰陽結太元,但知行二八,便可煉金丹……
隨著長春真人抑揚頓挫的吟誦聲響起,二人是聽得明白、聞得真切,自是用心記住,生怕聽錯一字,到時追悔莫及。
老道士丘處機吟完口訣,望著二人說道:“這《金關鎖玉訣》你等記住,切不可外傳,如有外泄,輕則逐出門牆,重則神形俱滅。切記、切記。”二人頷首應是。
丘處機沉吟半晌、忽而凝望蕭楓,柔聲說道:“蕭楓啊,既入我門牆,明日起你那名裏就要加個“誌”字,喚為蕭誌楓,以示你為全真第三代弟子,知道嗎?”說到這,待蕭楓躬身應承了,他又問道:“楓兒、你的傷勢可好點沒有?”
蕭楓聽到師傅如此關心自己的傷勢,不由大是感動,心情的起伏,胸中的溫暖,實是從未有過。但覺自己就此把命交於了師傅,亦是心甘情願之極。當下回道:“稟師傅,我身子全好了。”
瞧著心愛的兩個弟子,丘處機神色慈祥的說道:“你二人這些時日先練習《金關鎖玉訣》,待有所小成,一年之後便當送你們去那‘活死人墓’靜修。”
這話,蕭楓可聽不明白了,當即心下暗忖:靜修便靜修麼,何必要送我們去那聽名字就覺得恐怖的‘活死人墓’。側頭回望,發覺誌常竟是滿臉興奮,神情激動。蕭楓不由大為不解,甚是疑惑。
二人種種的小動作,丘處機自是望在眼裏,當下莞爾一笑,說道:“楓兒,我見你似有疑問,盡管說出,讓為師來為你解答便是。”
蕭楓聞言,臉上陡紅,低聲道:“師傅,沒什麼,沒什麼。”
丘處機麵含微笑,慈藹地說道:“既是沒什麼,那你等二人便去吧。”
二人登時躬身應是,轉身逕自去了。
到的住處,其時,二人已是住在一起。
蕭楓大聲問道:“誌常師兄,適才師傅言道,待我二人一年後《金關鎖玉訣》略有小成,便送我二人去那活死人墓靜修。那去處隻是聽名字便覺得恐怖,不知是何地方?我適才瞧你,發現你竟是滿臉興奮,神情激動。到底是何道理?”
誌常聽了蕭楓此言,不由莞爾。笑著說道:“活死人墓乃是重陽祖師羽化飛升處,也是宮中最神秘的地方。重陽祖師曾經在活死人墓中修煉數年,還寫了一首《活死人墓贈寧伯功》的七絕詩,描繪了一種特殊的修煉方法。詩中曰“活死人兮活死人,風火地水要隻因。墓中日服真丹藥,換了凡軀一點塵。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墓中閑寂真虛靜,隔斷凡間世上塵”等句。而最為重要的就是墓中收藏了千餘卷重陽祖師一生所收錄的道藏丹經;以及各位真人手錄的修煉心得。這些可是重陽宮的秘傳寶典。我等二人若非已是龍們嫡傳弟子,想來此生都不會有機會進入此地。”
“原是如此,我明白了,多謝師兄提醒。今日起我們定要努力修煉,以便早日去那活死人墓。”蕭楓極是認真的說道。
“恩,是呀,今日起我們二人就須得用功。也可不辜負師傅對我等二人的教養之恩。”誌常也大聲說道。
既有此信念,二人均是刻苦修煉,不畏艱辛。須知修真之術可說是人類逆天而行的大法,是以這入門艱難,比之天下任何事俱要多上三分。也正因如此,全真一門擇徒方才這般苛刻挑剔。若非是心性堅毅之人,即便天資再是如何聰穎,全真一脈亦寧願放棄,惟恐心魔上身,遭人詬病。
二人生性質樸,心底間對外界事物可說是不染絲毫,又加情誼深厚,故而他們是互相鼓勵,相互監督,如此一來,這入門的艱難一步竟是教他門不覺中跨了過去。尤其是蕭楓,自入門之後,進境一日千裏。不過三數月的光景,其功力已比早他數年入門的其餘各門嫡傳弟子來得深厚。
老道士丘處機看在眼裏,極為欣慰,心懷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