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已久,幾十間低矮不齊的木屋,坐落在一大片荒蕪的農田旁邊,靜悄悄沒有人跡,一隻瘦骨嶙峋的老狗被拴在插在土中的斷木上,趴在地上,頭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其中一間木屋的窗口中,正飄出陣陣水蒸氣,以及女孩愉悅哼著的輕快旋律。
“唔……”睡在客廳地板上的鳴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廁所……”
揉著太陽穴站了起來,鳴人搖搖晃晃地朝屋子一側的過道走去,印象中那裏便是廁所。
過道兩旁都有門。
“我記得好像是左邊這間……”眼睛依舊有些迷蒙的鳴人,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後緩緩伸出手,推開左邊的門。而鳴人不知道的是,那右邊的門上,在比他的頭高十厘米的地方,隻要他抬一下頭就能看到,上麵寫著“廁所”。
“嘎吱……”破舊的木門發出響聲。
門徹底被推開,一陣熱呼呼的水蒸氣與香味迎麵撲來,門內還有些朦朧。溫溫的水汽讓鳴人再次揉了揉眼睛。
廁所裏怎麼會有水汽啊……鳴人帶著這樣的想法努力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眼前的女孩,火紅色的及腰長發隨意的散垂著,一端沒入水中,浸沒了的半個身子在升騰著水蒸氣的浴池中若隱若現,上身白皙如雪的肌膚沾著水珠,順著背部緩緩流下,如同清晨帶著露珠的百合花瓣。女孩那精致如陶瓷的麵孔,此刻卻轉過來正對著門口。女孩用與頭發一般的緋色眼睛,呆滯地盯著推門而入鳴人。
一瞬間,鳴人的腦袋,像是被哪條多出的螺絲卡住了齒輪,一丁點也轉動不起來,然後,在那螺絲被蹦出的一刻,鳴人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養成進廁所先敲敲門的習慣……
“啊!!!!!!!!”一聲尖叫像是要把整個夜空刺破……
隔天早上,木屋門前,雜草帶著露水搖曳著。
鳴人揉著眼睛旁的兩個黑眼圈,以及頭上腫起來的大包,一副倒黴至極的樣子。
“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萬分抱歉……”卡卡西尷尬地笑著,撓撓後腦勺,對站在前麵的琴葉穀倆說道。
琴葉穀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梓奈還是不願意出來嗎?”小櫻看了看琴葉穀身後的小屋,目光停留在那扇緊閉的門上,問了一句。
“啊……那孩子還是太倔了……”琴葉穀回頭看了一眼,歎息一聲。
“請您別這麼說,畢竟這次都是我們這個小鬼惹的禍……”卡卡西答道。
“沒錯沒錯,鳴人都是你,現在弄得這麼尷尬!”小櫻私底下再次狠狠地敲了一下鳴人的頭。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迷迷糊糊地走錯了嘛……”鳴人捂著頭,連忙逃開小櫻身旁。
“白癡……”佐助斜了鳴人一眼,懶懶地吐出一句。
“可惡……”鳴人一時無語,隻能用手指打著圈圈嘀咕著,“要是雛田,就一定會相信我的……”
“……我們就此別過了。謝謝你的幫助。”卡卡西與琴葉穀的對話也接近尾聲,一句道別,別帶著鳴人朝城鎮走去,漸漸走遠。
眾人都沒發現,當卡卡西等人轉過身去時,木屋的門被打開了一絲,火紅色如同寶石般晶瑩的眼睛,盯著鳴人離去的背影,目光久久不散。
…………
…………
半日後,卡卡西等人達到大名府。
坐落在國都中央位置,大名府占據了近幾十座屋子的土地。長達數十米的烏黑圍牆由大門朝兩旁延展開去。大名府門前立著四名守衛,直挺挺地分立兩旁,身穿黑色輕甲,腰間佩刀。守衛胸口的輕甲,鐫刻著一道標誌,由一道仿佛高舉雙手的靈魂與一把斜放的長刀組成。這標記與那兩扇大門上的標記一摸一樣。
四名守衛正眼神銳利地打量著卡卡西四人。
“吱……”大門在下一刻被緩緩推開,一個枯瘦的老者在推開的門內走了出來,其身後跟著兩名前去報知情況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