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12日夜,上海淪陷,淞滬會戰宣告戰敗。
齊飛坐在上海市的一所破舊的房屋內靜靜的發呆。
齊飛本是上海複旦大學文學係的一名學生,本想著明年的春天就是畢業之際,但沒想到日本竟然能在短短三個月便攻破了國軍的防線。
上海市失守,國軍撤離,複旦大學被迫停課,四處逃亡。
由於逃得匆忙,人群慌亂,齊飛和他的姐姐還有年邁的母親失散了。
齊飛坐在破敗的蠟燭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已經油盡燈枯的蠟燭,他在想著何去何從。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燈影在微風中搖曳不定,略顯孤寂。寒風吹過,齊飛單衣薄片卻未顯顫栗,腦袋裏依然過度著晨日與母親失散的畫麵。
炮火轟鳴,日軍穿著清一色的軍裝不緊不慢的“追”在神色恐懼的平民身後在拿槍點射。
身後的人在一個個躺下,臨死前嘴裏還在汩汩的冒著血沫。齊飛的心裏一陣顫栗,也許下一個倒下就是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齊飛下意識的擋在了他們身後。
不遠處傳來日軍戲愚的笑聲,隨即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齊飛回身一瞥,頓時熱血上湧。
他看到有五六個日軍在對一個女人施暴,女人的衣服已經被扒的差不多了。她在竭失地裏的哭喊,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同胞,眼裏的淚花不要錢似的往外湧。她奮力的掙紮,每次眼看快要掙脫敵人的束縛,可每次又被粗暴的拽了回來。
齊飛的心淩亂了。也許是受過十幾年教育的原因,齊飛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他原本就聽說日本人殘暴,但卻未曾親眼所見,今日一見他一下子失控了,憤怒衝昏了理智,哪曾想打得打不過對方。
就在這萬分緊要關頭,一聲“小飛”救了齊飛一命。
齊飛聞聲望去,自己的姐姐在離自己數步之遙的人群裏對自己招著手,然後拚命的搖頭。
齊飛馬上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一個呆神竟然離自己的母親已數步之遙。
齊飛奮力的掙紮著像姐姐的方向探去,姐姐和母親也奮力像齊飛靠攏,可是人群哪裏會給他們機會,就這樣齊飛和姐姐的距離越拉越遠,齊飛就這樣和他的母親姐姐失散了。
齊飛開始有些恨自己了,為什麼當初不聽姐姐的勸告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而偏偏去信學校老師的“上海不可能被攻破”之類的話。
齊飛想到母親和姐姐有可能會被日本人抓到,然後……“啪”的一聲齊飛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失聲痛哭了起來,兩行清淚隨之而下。
突然,蠟燭的火焰掙紮了幾下,竟然無風自滅了,也許是油盡燈枯了。
突然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整個房間,一股詭異的氣氛頓然而生。靜,靜得可怕,連窗外斷斷續續的槍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隻有冷風吹過樹枝沙沙作響的聲音。
無邊的恐懼籠罩著齊飛,他在慌亂的尋找火柴盒,似乎隻有一絲光明能給他帶來一點微不足道的慰籍和心安。
突然,他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他感覺像是黑暗中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向他抓來。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個微弱的光點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齊飛激射而來,然後瞬間沒入齊飛的眉心消失不見,而當事人卻渾然不知。
兀的齊飛的腦袋一陣混沌,然後心底冒出來一個聲音在指引著齊飛往某個方向前進。
舉步輕抬,齊飛腳下好似生風,蜻蜓點水便已邁出數步,而齊飛卻瞬間略顯蒼老,原本上唇未顯的髯須卻瞬間凸顯,然而齊飛對這一切卻渾然不知,好似被什麼東西附了身一樣。
腳步輕移,蹬牆上房,齊飛略做遲疑,便朝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途中有鬼子發現齊飛的行蹤便大聲叫嚷著開槍掃射,奈何齊飛身形詭異鬼子槍槍未中,代鬼子反應過來驚異之時,齊飛依然奔襲數裏之遙。
就這樣齊飛一夜奔襲,未有停歇,破曉十分已然臨近一座山脈之下,他望而卻步,審山度勢,其後穿林而過,展茶過後,停頓在一個洞窟之前,視而掃之,舉步入洞。
入洞以後,齊飛抬手震下洞口的一塊山石,山石好似量身打造,竟把洞口堵了個嚴實。
做完這些,齊飛好似一夜之間變成了八旬老人,臉上的鄒皮折疊到一起,滿頭的毛發更是稀稀疏疏,不剩幾根。渾濁的雙眼找不到絲毫的色彩。
齊飛隨便找了個地方就這樣躺下了,很快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似連呼吸和心跳都靜止了,然而他這一躺,就數百年過去了,等他在醒過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卻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