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醜風流記 第一部 第14章 仙子(2 / 3)

大醜出屋,春涵禮貌地送到門口。大醜拎著紙袋,再不敢回頭看,他怕看她一眼,自己再也邁不動步。離開四樓,他覺得是在一個美夢中醒來。

到三樓,姑娘們衝著他笑,小周過來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見到大醜的紙袋,又問:“這裏邊是什麼?”

大醜故意逗他:“她給我的情書。”

小周先是一愣,接著大笑,嘴一撇道:“德性。”

然後走開了。

大家問是怎麼回事,小周重複一遍,大家又笑成一片,顯然是笑大醜自不量力。大醜也不在意,為了這美人給人家取笑,他一點都不生氣。

這時小君珊珊的上樓來,見到大醜,沒好氣的問道:“見到她了?你沒摔倒吧?”

大醜說:“你指的是誰呀?”

小君嗔道:“明知故問,當然是指鐵。仙。子。了!”

最後四個字故意拉得長長的。

大醜低聲道:“她沒你漂亮,還是你比較可愛。”

小君笑道:“你少騙我了,當我是弱智嗎?”

說著,給大醜一拳,心裏甜甜的。

接著,自言自語道:“得趕緊上去了,遲到要扣錢的,回頭談。”

然後,笑眯眯的,一陣風的往樓上跑。

這時小周又過來,陰陽怪氣地說:“哥們,有兩下子,鐵仙子和鏗鏘玫瑰對你都挺好呀。有什麼法寶,教教兄弟。”

大醜反問:“誰是玫瑰?”

小周說:“當然是楊小君了。”

大醜心說道:“小君的美貌也當得起玫瑰了。可惜,自己可沒有豔福享受她了。”

這一天上班,他的心長草似的,總不能象平時那樣平靜。春涵的臉,春涵的倩影總在眼前轉悠,揮之不去。幾次都想找個借口,上去看她,到底沒有那個勇氣。

其他小夥子,卻有不少勇士,紛紛找借口上樓。這個說,要買套衣服,不懂行,請鐵秘書參謀一下;哪個說,給女友寫情書,遇到生字了,向鐵秘書求教;還有的說,口渴了,上來喝點水。

那個小周去得更勤,一上午去了五六趟。大醜見眾人象走馬燈似的,你上我下的,暗暗發笑,他心裏其實是很能理解的。

後來這事給經理發現了,發出了警告,再有上樓整事的,扣除當月獎金。

這下,男人們才消停下來,一個個的老大不滿意,心裏肯定罵經理八輩祖宗的。

從中大醜看到了美麗的力量,無怪乎古今有那麼多男人不計後果,紛紛“衝冠一怒為紅顏”寧死不悔。

晚上回來,大醜才打開紙袋。動手之前,他猜了半天,也猜不出老頭會給他什麼,不會再送錢吧?

他打開一瞧,非常意外,裏邊竟是嶄新的樓照。房主一欄上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很顯然,李鐵城已經把這樓房明明白白的送給他了,怕他拒絕,把樓照先辦了,還叫天仙般的外甥女送來。

這老頭消息很靈通,我才來這兒上班便知道了。

還是倩輝與小雅聰明,她們都預感到這樓是絕對歸我的,自己卻無論如何不相信。事實如此,也不得不信了。他暗暗高興,這回真的是塵埃落定,自己再不用擔心沒窩了。

同時,又有點不安,覺得受之有愧。救人是應該的,要報酬是錯誤的,即使是人家送的,也不該要。他想哪天還是應該找老頭談一下,最好把樓照給他退回去。

一個人好吃飯,大醜回來時,買幾個饅頭,幾斤柿子,隨便吃了一口。休息一會兒,開始看電視,混到九點多鍾,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穿好衣服,打算出來透透氣,吹吹夜風,觀觀夜景。

城市畢竟不是小鎮能比的,路燈,彩燈,霓虹燈,遠遠近近,相互輝映著,更有雪亮的車燈,不時從身邊馳過,象一對對驕傲的眼睛。

不知怎麼,他想起鐵仙子來,不禁長歎一口氣,這樣的尤物,不知將來會落到哪個王八蛋懷裏。別說小周要跟那家夥拚命,自己都有拚命的念頭。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態,自己都覺得奇怪,不禁啞然失笑。

走著走著,便來到小菊那家小吃部,不曾想,裏邊還亮著燈。這麼晚了還有生意嗎?他靠近窗戶一看,空空的,哪有什麼人,仔細觀察,隻見一張靠窗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象是小菊。

大醜這些天,常在這兒吃飯,不象剛見她時那麼激動了,已能象朋友一樣相處。他推門進去,那人轉過頭,正是小菊,意外的是,她翹著二郎腿,手裏捏著煙,煙頭正冒著彎彎的青煙。

小菊見是他,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會是你?”

大醜說:“這麼晚了,不回去睡覺,一個人在這兒抽煙,有什麼高興事?說出來聽聽。”

小菊淡然一笑:“煩都煩死了,還高興呢。你也陪我抽一支吧。”

大醜說:“以前你不是最討厭人家抽煙嗎?怎麼自己也學會了。”

小菊歎道:“人是會變的,我也想不到我會學抽煙。”

大醜說:“這東西俺可享受不了,我有點餓了,你這兒有什麼吃的沒有?”

小菊說:“有也都涼了。”

大醜笑道:“我掏現錢,你給熱熱吧。怎麼樣?大老板。”

小菊這才站起來,懶懶地說:“為了朋友,本老板隻好親自下廚了。”

大醜說:“老板下廚,我出雙倍錢。”

小菊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別人來,出十倍錢,我也不理他。”

聽得大醜心裏很受用。

小菊做事麻利,片刻間,兩個菜上來,還給拿一瓶二鍋頭。

大醜連連擺手,說:“酒免了吧。”

小菊說道:“我記得你酒量不錯的,怕什麼,我陪你喝。”

大醜瞅一眼她,驚道:“你連喝酒都學會了?”

小菊說:“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是什麼社會,經濟社會,瞬息萬變。來,我陪你。”

說著,倒了兩杯酒,自己端起一杯,一仰脖,下去半杯。

大醜說:“你慢點,我還真不敢跟你喝酒。”

小菊說:“怕了嗎?你喝不過我吧。”

大醜說:“我怕喝多了,會犯錯誤。”

小菊狡黠地一笑,道:“你敢犯錯誤,廚房裏有刀,看我不給你哢嚓了。”

說完,自己笑了。

大醜也跟著笑了,笑聲裏,兩人距離拉近,氣氛很好。

兩人邊喝邊談著。大醜問:“這麼晚不回家,有什麼心事嗎?”

小菊說:“沒什麼大不了,都是些家庭的事,想不到結婚真沒意思。”

大醜說:“有什麼煩惱,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不方便算了。”

小菊說:“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家那位,老不在家,回家也沒有意思,反正都是一個人。”

大醜說:“他是幹什麼工作的?比國家主席還忙嗎?”

小菊介紹說:“他在一家吊車廠當采購員,一個月得有二十天出門在外,說是為工作,我也承認是為了工作,為了家庭收入。可我也知道,他在外邊花天酒地,亂玩女人。回來裝一副正經的樣子,當我是傻瓜。”

大醜問:“你怎麼知道的?親眼看到了,還是捉現形了?”

小菊說:“不用那麼費勁兒,我用鼻子一聞便知道。他每次回來,身上的香味都不太一樣。有一次,他的襯衫上還粘了女人的毛。”

大醜脫口問道:“是眉毛,眼毛,還是腋毛?”

小菊眼裏射出怒火,恨聲道:“是陰毛。”

說完瞅瞅大醜,臉上有點忸泥,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大醜哥,影響你吃東西了。”

大醜說:“我這個人,即使別人在那兒撒尿,也能吃下去。”

小菊笑道:“這麼久不見,說話還那麼粗的。”

大醜說:“木已成舟,改不掉了。”

小菊說:“我經常想起咱倆的過去,那段日子我永遠都忘不了。”

大醜說:“那時候,你羞羞答答的,挺保守的。”

小菊眯起眼睛,仿佛掉進回憶裏,嘴裏說道:“那時候,你親我,我直躲,你還摸我。”

大醜說:“你不也摸我了嗎?”

小菊笑道:“你有什麼好摸的。”

大醜喝幹杯中酒,臉紅了,道:“你忘了嗎,咱倆在炕上,你摸我那裏。”

小菊臉也紅了,也不知是因酒,還是為別的,她辯解道:“你還說呢。人家不想摸,是你硬拉我摸的。大醜哥,那時,你也挺不是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