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穀 第廿章 冰川女俠(2 / 3)

“清雲”道人立即失聲一笑說:“我們夜間到達,旨在一覽麗宮夜景,自然是天明才去拜訪,不然,我們明天中午到達,事畢之後,怎好再去附近山峰上,遊覽夜景,這樣在時間上,也不經濟。如果走捷徑前去,明天中午我們便要離開冰川了。”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立即讚聲說:“好,我們就按照道長的建議,徒步前去……但是,在下的馬匹……”

“清雲”道人立即起身說:“兩位的馬匹,由貧道拉去寄在鎮裏客店裏。而且,貧道還需準備一些夜間的食點用品。”

如此一說。蕭瓊華和藍天鵬同時起身說:“既然這樣。還是我們大家一起去。”

清雲道人一笑,立即勸阻說:“鎮街近在颶尺,何須二位勞步。你們在此休息,貧道片刻即回。”說罷,解下“血火龍”和“小青”,逕向鎮口走去。藍夭鵬和蕭瓊華也不勉強,一等“清雲”道人走下小丘,兩人才在原石上坐下來。

一年多的磨練,又使藍天鵬提高了對事物的驚覺,他一等“清雲”道人拉著馬匹走進鎮口,立即望著蕭瓊雄,壓低聲音說:“表姐,你看清雲道人,這樣不厭其煩的為我們講冰川女俠和她們曆代交替的密秘,是否別有用意?”

蕭瓊華略微想了想,卻遲疑的說:“不會吧,看他談吐氣度,不像是個壞人嘛。”

藍天鵬繼續說:“可是他堅持要我們前去看冰川麗宮景致,又是為了什麼呢?”

蕭瓊華略微遲疑說:“往好的方麵看,也許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盡地主之誼,往另一方麵看,也許是為了自己。”

藍天鵬一聽,立即正色說:“表姐說的不錯,方才在談話之間,小弟發現他眉宇間似乎有什麼憂慮。”

蕭瓊華讚同的點點頭說:“這一點我也發現了,總之,他是想利用我們去遊覽麗宮之便,完成他自己的心事。”

藍天鵬一聽,立即不假思索的脫口說:“表姐是說,清雲道人想藉陪我們遊覽麗中之便趁機接近冰川女俠,表示他對那位美麗女主人的愛心?”

蕭瓊華一聽不由“噗哧”笑了,“格格”笑了兩聲才說:“你說到哪裏去了,“清雲”道人是佛門弟子,而且,已是四十餘歲的人了,他怎能還會有這種念頭?”

豈知,藍天鵬卻正色說:“這有什麼不可?純陽呂祖還曾三戲白牡丹呢。”

蕭瓊華一聽,嬌靨不由紅了,她隻得無可奈何的說:““清雲”道人有那個念頭也罷,沒有那個念頭也罷,我們見過了冰川女俠,瞻仰過冰川絕學,盡快趕回黃山,既不誤論劍之期,也不虛跑了一趟西域。”

一提到黃山論劍,藍天鵬突然困惑的問:“表姐,聽說黃山論劍,集天下各門派的用劍高手於一會場,分區相爭,分派較量,最後才定盟主……”

蕭瓊華明媚的一笑說:“現在時間還早,何必為此事煩心,這一次的盟主,非你莫屬……”

藍天鵬一聽,立即正色說:“表姐,你可是一直希望小弟這次在黃山大會上,一定要論劍奪魁?”

好勝心強的蕭瓊華,立即正色說:“當然,不如此焉能使“冷香山莊”威震江湖,名滿天下?”

藍天鵬一聽,卻搖頭頭說:“小弟沒這個意思。”

蕭瓊華聽得神色一驚,嬌靨立變,不由嗔聲問:“你?你難道不為冷香山莊在武林中的聲望著想。”

藍天鵬卻搖著頭,淡淡的說:“小弟從來沒想到過這個問題。”

蕭瓊華一聽,氣得不由脫口問:“你一直都在想些什麼?”

藍天鵬卻淡淡的說:“小弟一聲在想,在黃山論劍大會上,小弟代表誰出場?”蕭瓊華一聽,頓時愣了,同時,她也恍然大悟,這的確是一個令藍天鵬困惑解決的問題。

黃山論劍大會,完全是幾個以劍為主要兵器的門肖為主,雖然在多次的論劍中,很少被這幾個主要門派奪得盟主,但是,發啟這個大會,而又一直支持這個大會的,也是這幾個主要門派。這些門派中,幾乎都是玄門的道家弟子為主,其次是女尼,少林因一直領袖武林,雖然以刀棍鏟杖和拳掌為主,但他們也有一套玄奧精絕的“達摩劍法”名震江湖,可惜的是尚無一人得其玄奧,達其極境——禦劍飛行,取敵人首級遠至百裏,是以,少林也是發啟門派之一,藉以勉勵少林弟子,苦研“達摩劍法”,以獲盟主。論劍固然可以激勵各派劍術的進步,但每次大會,總有不少的重傷和殞命,因為在派譽聲威之下,誰也不願自動服輸,跳出圈外,在這種情形下,必須鬥到命喪鬥場,或濺血掛彩。

現在,藍天鵬究竟該代表誰出場,這的確是個難題,因為“冷香穀”的著名武林,罕是由於藍老英雄的金背刀法。在論劍大會的規章裏除了寶劍外,任何兵器不得要求強自人場或向某人挑戰。假設有這樣的人人場逞強,便會受到所有發啟門派的群起製裁,因為不同兵器拳掌或乘馬徒步的,還有一個龍首大會。藍天鵬是冷香穀是少穀主,而受藝於雙筆獨步武林的“飛雲絕筆”丁尚賢,卻又繼承了一代大劍豪銀衫劍客的衣劍!蕭瓊華愣愣的想了半天,她也被這個問題困惑住了,因而,久久不能回答。恰在這時,卻見“清雲”道人,已由鎮口匆匆的走出來。

蕭瓊華一見,首先起身說:“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說吧,最好能和皇甫、歐陽兩位姐姐商量商量。”

藍天鵬一麵起身,一麵淡淡的說:“也隻有等見到兩位師姐再決定了。”說罷,兩人含笑向小丘下迎去。到達小丘下,“清雲”道人也到了近前,這時,兩人才發現“清雲”道人的背後,尚背負著一個小竹簍。

“清雲”道人一見藍天鵬和蕭瓊華,立即愉快的笑著說:“馬匹已寄放在鎮口的第一家客棧裏,貧道業已交代清楚,為了爭取時間,貧道就大前麵帶路了。”

藍天鵬立即拱手一笑說:“辛苦道長了。”於是,三人展開輕功,直奔正西馳去。

“清雲”道人似乎知道,這不是爭強鬥狠,比賽輕輕的時候,而是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在三更以前到達近百裏以外的事。雖然如此,“清雲”道人的身法,仍稱得上捷如猴猿,快如流星。藍天鵬和蕭瓊華,則在“清雲”道人身後飄逸跟進,顯然十分輕鬆。

由於天色將暮,四野俱是崇山峻嶺,山風尤為強勁,吹得插天古木少嘯,千年鬆柏嗚咽,寒氣刺骨襲人。但是,俱有精湛內功火候的藍天鵬、蕭瓊華,以及“清雲”道人,卻迎風飛馳,並不覺得寒氣侵膚。定更時分,明月高升,群峰間雲氣蒸騰,到處股隴,正西高處,已是銀光片片,閃次爍爍的一副統麗銀妝奇景。

“清雲”道人,首先停在一片光滑平崖上,愉快的說:“少穀主,蕭姑娘,我們就在此地歇息一會,進點晚餐吧。”

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停身,連聲稱“好”。“清雲”道人解下背後精致竹簍,藍天鵬則幫著他解開竹簍細繩。竹乘形如圓桶,共分六節,分開如盒,每盒中各裝一餐份,“清雲”道人的一份是素食、而藍天鵬和蕭瓊華的飯盒內,則有雞有肉。三人就盤坐在平岩上,各捧一個小盒吃起來。明月漸高,夜空如洗,漸目四野,峰聳山加,俯首下看,雲海如綿,山風迎麵徐吹,清涼如水,已沒有傍晚的寒氣。

三人食罷,“清雲”道人首先說:“二位稍待,貧道去取些泉水來。”說罷,在福壽袋內取出一個鹿皮壺,展開輕功,直向正南崖邊馳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看得眉頭一皺,彼此互看一眼,蕭瓊華悄聲說:“奇怪,看這情形,這位清雲道人不但對這座連綿山區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經常奔走在這條通往冰川而宮的捷徑似的。”藍天鵬不便說什麼,僅點了點頭。

隻見“清雲”道人,飛身縱至南崖邊緣,立即伏身下去,用手中的鹿皮水壺,伸至崖下,顯然那道泉口距離崖邊不遠。但是,根據“清雲”道人,上身下探,右臂吃力的樣子看,那道泉口至崖邊的距離,右臂恐怕剛剛觸及。蕭瓊華看了這情形,不自覺的說:“所幸清雲道人知道這條捷徑,要不然我們乘馬翻山打尖宿店,還知道要走多少天。”話聲甫落,“清雲”道人已提著滿滿一皮壺泉水,飛身縱了回去。

“清雲”道人一麵取下壺塞,一麵愉快的說:“兩位能喝到大山絕嶺的甘泉,的確是不虛行了。”說著,並將皮壺的水,分別倒進內嵌清盒的小簍盤內。

藍天鵬一麵稱謝,一麵笑著說:“方才我表姐還說多虧道長引導呢。”

“清雲”道人愉快的一笑,半認真半風趣的說:“隻要蕭姑娘不懷疑貧道另有圖謀,貧道就感激非淺了。”

藍天鵬聽得心頭一震,立即正色說:“道長仙風颯然,麵帶忠厚,為我們星夜引路,我和表姐感激尚且不及,怎還對道長有所懷疑?”

“清雲”道人立即欠身歉聲說:“貧道業已犯戒,望少穀主不要再提此事了。”說罷,即將漆盤捧起,遞給藍天鵬。藍天鵬雙手接過,同時稱謝。

嬌靨微紅的蕭瓊華,則自動了取起自己的飯盒,她堅信他和藍天鵬說的話,“清雲”絕不可能聽到,但“清雲”卻不說藍天鵬懷疑他,而卻說她蕭瓊華。因此,她聯想到,一個人不可鋒芒太健,她就是在氣質上精靈外泄之故,令人一看便知她蕭瓊華是個聰慧多智的女孩子。當然,所謂“多智多謀”對一件突來的事件,也自然會多加推敲,暗中防範,方才“清雲”道人的話,也是根據於此。

相反的,藍天鵬就不易被人視為是足智多謀的人,這並不是說藍天鵬是不聰明的少年人,而是他在天生的氣質上就與蕭瓊華不同。藍天鵬一麵喝著泉水,也一麵在想,“清雲”方才抱歉的話要以佛門誡規——佛門弟子,不打班語,不行機詐——來說,方才“清雲”以一己的想像,暗度別人心意,而又沒有真憑實據,就是犯戒。但是,在“清雲”道人話方出口,便知犯戒,而且自認失言,仍堪稱是有道德,有素養的佛門弟子。

“清雲”道人見氣氛沉悶,隻得愉快的笑著說:“兩位覺得泉水如何?”如此一提,藍天鵬和蕭瓊華,才覺得泉水甘涼可口,十分美好。

蕭瓊華首先笑著說:“晤,不錯,涼涼甜甜的,很好喝。”

藍天鵬卻迷惑的說:“奇怪,半山峰頭上都有積雪,而此地卻涼爽如秋,泉水卻又甘涼可口,大自然的奇特,實在令人不解啊。”

“清雲”道人愉快的一笑,舉手一指正西說:“大自然的奇特可說數不勝數,不信兩位看,眼前就有一處。”藍天鵬和蕭瓊華循著指向望正西一看,目光倏然一亮,脫口一聲輕啊!隻見正西四十裏外,與夜空天際小星相接之處,山巔一片銀白,在皎月照耀之下,片片銀華之間,閃爍著瑰麗彩霞,乍然看來,疑是西在仙境。

蕭瓊華首先讚聲說:“真是太美了。”

藍天鵬則不解的問:“道長,那裏可就是“冰川女俠”的麗宮嗎?”

“清雲”道人一笑說:“要想看到麗宮的美景,必須進入那片彩霞之間……”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脫口說:“那麼,那裏就是冰川高原了?”

“清雲”道人頷首一笑說:“不錯,再有一個多時辰,我們就要以到達那裏了。”

蕭瓊華看了一眼夜空,興奮的說:“現在剛剛定更不久,就到了……”

藍天鵬聽得劍眉一皺,知道蕭瓊華高興忘形,下意識中是以她自己的輕功能力說的,由於不便阻止,隻得皺了皺眉頭。蕭瓊華一看藍天鵬的神色,頓時驚覺,是以也往口不說了。“清雲”道人久曆江湖,而且已是四十多歲的人,這時看了藍天鵬兩人的神情,立即爽朗的哈哈一笑說:“不是貧道故意奉承,藍少穀主和蕭姑娘的輕功,在當今整個武林中,貧道不敢說是否有人勝過,但在西域,貧道敢說,無人可比。”

藍天鵬和蕭瓊華則齊聲謙遜說:“道長過獎了,西域武學,冠蓋天下,且多為佛門正宗心法的……”

話未說完,“清雲”道人已含笑插言說:“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看看能否遇到西域佛門正宗心法的高人。”說罷起身,就用皮過中的泉水,衝洗了盤盒重疊在一起,照舊係好,由藍天鵬幫著背在背上了。

於是,仍由“清雲”道人在前引導,三人展開輕功,直向冰川高原馳去。這一次“清雲”道人的身法,較之方才快多了,大袖飄舞,道袍“卜卜”,連背上的劍穗手中的拂塵,都像直線平飛著。蕭瓊華看了,有些不好意思,隻得再加一些內勁。藍天鵬則認為“清雲”道人的盡展輕功,是他既有的步驟,即蕭瓊華方才不那麼說,他仍要盡速飛馳。

隨著皎月的升高,那片銀光閃閃彩霞的冰川高原,也愈來愈近,愈來愈美洲美觀了。漸漸,寒氣撲人,地上也間有些晶瑩似霜的白雪,而且,遠近山頭上,也有了點點銀妝,這些有冰雪的山勢,直抵前麵的冰川高原。就在這時,正南一座積滿白雪的圓嶺上,突然現出一灰一兩個快速人影。隻見那個紅灰人影,快如電掣,捷逾飄風,運由園嶺上,飛馳而來。清雲道人尚未發覺,藍天鵬為防意外,隻得咳嗽一聲。沿途行著,一直保持靜默,藍天鵬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咳嗽,自然格外引起“清雲”道人的注意。

“清雲”道人心中一驚,急忙回頭——就在他回頭的一刹那,神色一驚,脫口一陣輕“啊”,同時自言自語說道:“是他們兩人。”

藍天鵬見“清雲”道人已發現紅灰兩個人影,立即關切的問:“怎麼,道長認識他們?”

“清雲”道人見問,立即望著藍天鵬和蕭瓊華,機警的說:“這兩個人是一對冤家死對頭,我們最好是坐山看虎鬥。”

藍天鵬沒表示什麼,因為他一向不喜歡幹預別人的事,除非對方恃技淩人。蕭瓊華則不同,她一聽“坐山看虎鬥”,不由嬌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服。因為“坐山觀虎鬥”是一種一人難敵二虎,坐待兩虎俱傷,而後下手的怯弱,取巧手法,“清雲”的話,顯然是說來人是一對厲害人物。當然,這對爭強好勝,身懷絕技的蕭瓊華來說,不啻是一種侮辱!因而她嬌哼了聲,嗔聲問:“這兩人的素行如何?”

“清雲”道人正待回答,一陣極速的衣袂破風聲,已到了身後!緊接著,“颶颶”兩聲,一紅一灰兩道人影,分由三人的左右如飛馳過——蕭瓊華一見,芳心大怒,但她見“清雲”和藍天鵬兩人都沒有任何表示,隻得將倏起的怒氣強捺下去。

隻見身穿血紅袍的人,年約四十餘贈,濃眉虎目,頰下長須,頭蓄長發,上戴金冠,好似封邑一邦的王侯!唯一不襯的是他的背後背著一對四棱卷花的紅銅大杆,擦拭得精光閃亮,耀眼生花,看來至少近百斤。另一人穿月白長衫,戴水藍方巾,白淨透黃的麵皮,蓄著不滿三寸的小胡子,看來不滿四十歲。但是,根據月白長衫人的濃眉四目,顯然和紅袍背作人,都是邊野之人,由於月白長衫人徒手,可能使軟兵器,或短小兵刃,兩人飛身馳過,但卻同時回頭,當他們看到蕭瓊華時,目光一亮,脫口輕“咦”,身形不由頓了一頓。但是,兩人也不過是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他們前來的目的和要辦的事情,轉過頭去,繼續加勁疾馳。

蕭瓊華見藍天鵬神色平靜,毫無惡意,僅淡淡的望著兩人馳去,隻得望著“清雲”道人,輕哼一聲,沉聲說:“看這兩人,相貌凶惡,行色鬼祟,定非善類。”

清雲道人隻得歎了口氣說:“這兩人雖然高傲,自負,倒無大惡……”

蕭瓊華立即沉聲問:“這麼說,小惡不少了?”

“清雲”道人同遲疑的說:“恃技淩人的事倒是有的,因而在西域也創了些許俠義薄名。”蕭瓊華聽了“恃技淩人的事是有的”,芳心一驚,怒氣全消,她深怕她自己也犯了這個俠義之士的禁忌。

心念間,又聽“清雲”繼續說:“穿紅袍的是沙理人,名叫孟定山,臂有神力,雙杆百斤,人稱“紅袍大帝”,在中極為富有。孟定山自從十年前見過“冰川女俠”後,便向天發誓,要娶“冰川女俠”為夫人,把所有的妻妾都遣散了,以表他的癡情決心。”

蕭瓊華一聽,立即插言問:“看方才情形,顯然是去麗宮,找“冰川女俠”去了?”

“清雲”一聲苦笑說:“看這兩人急急飛馳情形,八成是前去找“冰川女俠”決鬥。”

藍天鵬不解的問:“那個穿月白長衫的是什麼人?”

“清雲”道人說:“那人是托克城人,名叫蓋普文,由於他喜歡讀書吟詩,所以自稱“托克公子”,加之經常前去中原,又穿儒服,更是自覺是名符其實的公子哥兒。蓋普文的書詩如何,貧道不知,但他的功力,的確不錯,尤其一柄白柄精扇,真可稱得上出神人化……”

蕭瓊華看了一眼,立即插言問:“道長,比你的拂塵如何?”

“清雲”道人強自一笑說:“我們沒有較量過,但貧道有自知之明,也許能夠自保。”

藍天鵬卻劍眉一皺,驚異的說:“道長乃昆侖派新任掌門人的師弟,可稱得上貴派第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道長謙虛,便是……便是不喜武藝。”

“清雲”道人自然聽出藍天鵬的話意——如果不是謙虛,便是質資不適練武,而改變了不喜武藝!是以,皺眉一笑,有些感慨的說:“武功浩瀚如海,各技缺一不行,最好是樣樣通,樣樣精,貧道不如“托克公子”蓋普文的,至少三種特技以上。”

說話之間,前麵的“托克公子”和“紅袍大帝”早已走得沒有影了,為了談話方便,三人也不自覺的馳行一線。藍天鵬見“清雲”道人話多感慨,自然不便再說什麼了。但是,眼前的景象,卻愈來愈壯麗了,周圍俱是晶瑩冰雪,舉目看不見邊際的銀妝世界,同時,清晰的傳來堅冰相擊和激流聲。尤其,在前麵的百丈以外的晶瑩世界中,彩霞繽紛,尤其在堅冰相擊的方向,七彩飛射,好似射向半空的七彩火花,由高遠的深處,經過前麵,一直延到十數裏外。

蕭瓊華首先忍不住問:“道長,前麵那是怎麼回事,好像是巨冰撞擊的聲音?”

“清雲”道人,立即笑著說:“姑娘和少穀主不是要看冰川嗎?前麵就是了。”

藍天鵬迷惑的問:“冰川不是因冰凍結的嗎?”

“清雲”謙和的一笑:“如果冰川凍結,恐怕就沒有這個名稱了,請想,冰川結冰不活,年積一年的大雪,豈不雪滿冰結,莫說千把看來,就是三年五年,冰川的走道就消失了。”

蕭瓊華奇異的問:“這麼說,冰川裏都是碎冰活水?”

“清雲”頷首一笑說:“不錯,塊冰在上,活水在下,但堅冰都不是碎冰,因為最小的冰塊都像輾頭,由於堅冰一直在水中互撞,大都形狀如球。”

藍天鵬望著飛射的繽紛彩霞,似有所悟的說:“這麼說,這些射起的彩光,都是翻翻滾滾的巨冰所形成的了?”

“清雲”道人頷首說:“少穀主說的不錯,由於冰在水中不斷的被撞,翻向月亮的一麵,全立即反射起七彩光芒,太陽尤為強烈,但沒有月夜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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