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有些疲累的笑笑,拍了拍我,朝內淵的方向走去。
“明日就要焚邪魂了,怕不怕啊?”冷血祖蠍打趣著。
我等他離我近了,立刻潑了他一臉水,他生氣地還擊,我便飛起來,使勁往那大藍蠍殼上被我灼的小洞裏灌水,冷血祖蠍氣的想鉗死我,安靜的菩提泉,被我們鬧翻天。
翌日醒來,隻見那禁閉之門大開著……
樓上有燒柴的劈啪聲,我不敢貿然上去,便喚仙姑,仙姑應聲讓我上去。
神龕打開了,神龕前麵那個大籠子上的花都在燃燒……
“進去吧,這個籠子原本就是為你而造的。”仙姑溫柔笑著,好像等我半天了。
“這樣進去……”我不可置信,這燃燒著的火籠讓我進去……
“菩提玄燈是優曇婆羅三千年而那夜一現,刹那凋零之後化成的,本出自你,不會傷到你的。”
“會燒掉邪魂嗎?”
“那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火籠子上的花是菩提玄燈點燃的,能使凋零之花鮮活燃燒,必是很神奇的。
一腳邁進籠子,忽然聽見遠處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那聲音就似與婆婆初落淵底時聽到的一樣,是禍兆天母的喊叫。仙姑將禁閉之門關上了,使得那聲音被隔遠了些,可是仍然能聽見那絕望心痛的呼叫,心中有些不忍,還從未叫過禍兆天母“母親”呢。
“母親……”我手彈額頭,以優曇花靈托護,將這聲輕喚遞向內淵,與她就此了結吧。
“不!”一聲淒厲無比的嘶喊,震的神龕內的玄燈火焰晃了晃。
“絕兒……絕兒……”從內淵傳來的揪心呼喊讓我魂魄不安,一種恐懼撕扯著我,害怕失去什麼。
仍然是鑽進了籠子裏,淩虛仙姑將籠子門關上,雖然籠子上的花在外熊熊燃燒,裏麵卻無恙,仙姑手舉菩提玄燈跪在籠子麵前,口中誦著:“無上優曇,焚祭蒼天,天下眾生,皆受福佑……”
這恐怕不是什麼焚滅邪魂的玄燈之火,這是要將我祭給上天的籠靈塔吧……
淩虛仙姑眼中有淚光,手在顫抖,強忍心痛的施念佛咒:“天上天下,九魂皆散,十三魄俱滅,佛花歸天,正法人間……”
我卻很平靜,死生無謂,隻是可笑何必誆騙,火光之中我衝淩虛仙姑笑了笑,她的手抖了一抖。
玄燈火離我越來越近了……
淩虛仙姑站起來,她腳下冒起一團團煙,她將燈舉到我頭頂,然後把燈倒了過來,蓮花座上的那團小火焰便墜在了我額頭……
這是比蛻去舊體還疼痛的感覺,這是來自靈魂裏的。
四周一片黑暗,我站在一個高高的火塔底下,和上次進來一樣空中掛著一輪滿月,我渾身在燃燒,腳已經燃去……
這是何等的寧靜,無風無聲響,甚至自己也將消失……
塔裏有白色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