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主的朋友就三人,除了周幼薇,堂妹沈清媛,就是這小白花堂姑。

想起沈愛紅,沈清平又惦記起昨天的瓜,不能親眼看看太遺憾了。

沈清平臥室前,種著一棵高高的石榴樹,此時掛滿了石榴,有幾個又紅又大,她估摸已經能吃。

有點饞,但夠不到,有心晃樹試一試,但想到原主的巨力,她真怕自己一巴掌下去,樹先斷了。

罷了,回頭用竹竿做個工具,可以擰石榴吃。

主屋旁邊,院子西側的角落是旱廁。

旱廁前麵是菜園,分成三畦,一大兩小。

小的那兩畦,一塊種蔥,一塊種著朝天椒。

最大那畦地,原主又給三分。三分之一種著韭菜,三分之一種著空心菜和西紅柿,剩下那一小塊地種的是小白菜苗。

原主每隔幾天就去間一遍菜苗,撿大點的菜苗和空心菜葉一起做糊塗麵條,剩下的小菜苗拿去喂雞。

原主本來養著一隻雞,昨個林進學又拿來一隻雞,現在雞籠裏是兩隻,周幼薇走之前剛喂過它們,雞食還沒吃完。

靠近牆邊是十幾個用樹枝搭的架子,分別攀爬著黃瓜和長豆角。

沈清平站在園子邊上摘了一根黃瓜,直接啃著吃。沒打農藥,她吃起來很放心,味道也很不錯,不像後世的黃瓜吃起來沒味道。

吃完,她又揪幾根嫩豆角和幾根蔥葉,用手捋幹淨,將豆角塞進蔥葉裏一起吃。

原主記憶裏,大家都喜歡這樣吃,沈清平一試,別說味道還不錯。

牆上爬的是窩瓜藤和絲瓜藤,現在都掛著果,絲瓜有點老,那是留著做種子的,外麵的瓤老了,還能刷鍋用。

院牆拐角處有一間小房子,說是房子,其實下麵是地窖。

小房子前有一棵無花果樹,那是原主小時候自己種的,也沒怎麼管過,沒想到活了,還長的非常好。

越看,沈清平越覺得原主能幹。

換她,她肯定舍不得離開自己家,唉,可她咋就不願回來呢?

鬱悶的沈清平,找了把竹凳子臨時充到當拐杖,她繞著無花果樹,將完全成熟的無花果挑著摘下來,然後坐在樹下,邊乘涼邊吃。

沈清媛頂著大太陽給沈清平送午飯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愜意的畫麵。

到嘴邊的抱怨,在暼到沈清平那綁著板子的右腿時,又給咽了回去,可擦著額頭上的汗,她到底沒忍住,語氣帶上幾分不滿:“哼,你倒是會享受。”

沈清平抬眼,細打量著擺飯的沈清媛,見她手上動作輕柔並不是真生氣,便笑著把剝好的無花果,順勢塞小姑娘嘴裏,“嚐嚐,甜不甜?”

沈清媛嘴裏忽地多了個無花果,被唬的一跳,猛地後退差點摔倒,沒好氣瞪著沈清平,不過很快就被嘴裏的甜味俘獲。

這年頭,糖金貴的很,哪怕她家條件相比於村裏大多人家好很多,她也不是常常能吃到糖。

從小到大,她吃的糖,一多半都來自堂姐。

“甜”沈清媛將嘴裏無花果咽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無花果樹。

繞著樹轉一圈後,她發現紅的還不少,便又摘了一個,扒皮後塞進嘴裏,對沈清平道:“我還說這幾天得多留意下無花果樹,沒想到這就能吃了。你趕緊吃飯吧,我去把稻草人弄好掛樹上。不然,回頭能讓麻雀啃光。”

其實沒那麼誇張,隊裏的好多人下工後,都愛拿彈弓打麻雀烤著吃,尤其是那些十幾歲的淘孩子。

要不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可吃不飽,怎麼辦?隻得自己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