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冷靜下來後，她又跟漏了氣的氣球一樣漸漸沒了底氣，挺直的腰板也垮了下去。
她使勁拍了下自己的嘴巴，一個人喃喃自語：“讓你逞能，讓你口嗨！明天真要卷鋪蓋走人了。”
淩力跟楚河主仆二人在旁邊安靜地看了一場大戲。
待她不說話了，楚河默默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女中豪傑。”
蘇淺這才意識到剛剛她有多失控。
她對著車窗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轉過頭麵對著不好意思地尬笑了兩聲：“我平常不這樣。”
她抬手想幫淩力把肩膀上的落葉撿一下，卻見他像是受了驚嚇一樣下意識地往後躲一閃。
蘇淺尷尬的收回手，淩力這輩子怕是都沒見過她這麼彪悍的女生。
確切地說是沈安安之外。
“還送你去找曲寒陽？”
“當然......”蘇淺壓低了音量，“當然不去，但是我也不想回家。”
她的房子是曲寒陽幫她租的，她不想回去，但也沒地方可去。
“要不前麵把我放下吧，我隨便找個酒店將就一宿。”
楚河放緩了車速，淩力卻在蘇淺下車前抓住了她的手：“楚河，去公寓。”
“老大，你不是說那裏除了宋小姐誰都不能住嗎？”
“少廢話。”
楚河不情願地重新發動了車子，蘇淺不傻，楚河說的宋小姐應該就是他喜歡的人。
“要不還是算了，一旦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她不會。”
淩力閉上了眼睛，很明顯是拒絕再跟蘇淺就此事討論。
*
淩力的公寓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地段，這一片單價普遍10W+，蘇淺本以為是個小的單身公寓，進了門才發現，他口中的公寓竟然是一個幾百平的大平層。
蘇淺站在門口驚訝地連鞋都忘了脫。
淩力隨手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粉色的拖鞋丟到蘇淺腳邊：“換上。”
“我還是光腳吧，女孩子應該都不喜歡別的女人碰自己的東西。”
“隨你便。”
蘇淺蹲下將那雙粉色拖鞋原封不動地擺了回去。
她光著腳走在大理石地麵上，即使是夏天這地麵依舊有些涼。
淩力解開襯衫袖扣將襯衫挽到手腕處，默不作聲地將翹著腳丫的蘇淺打橫抱進了客房。
“今晚你睡這裏。”
淩力將她放到床上，又幫她將室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蘇淺喊住了走到門口的淩力：“那個......今晚抱歉，我不該朝你發脾氣還罵你是...狗。”
“嗯。”
淩力幫她關上了房門。
蘇淺也搞不明白，他這個回應到底是原諒還是沒原諒她。
“管他呢，反正過了今天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關了燈，她卻在2米的柔軟大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她失眠了，腦子裏不斷循環著“宋小姐”三個字。
好奇心驅使著她悄悄打開了房門，她想看看這個家有沒有宋小姐的照片，可客廳裏雖陳設著價值不菲的藝術品，卻一張照片也沒有。
一無所獲的她正準備回房間身後卻響起了淩力冷漠的聲音：“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