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像被凝聚成了一團團粘稠的黑色氣團,遊施艾隻覺得從聽到周芳說父母被趕了出去,舅舅被殺死的短短三兩秒間,自己的每一次呼氣吸氣都是那麼費力和難受。
眼神有些木訥地看著周芳哀怨地不停張閉著的嘴,她全然不知道周芳後麵說的是什麼,體內有一股氣息在翻湧著企圖衝破她的身體,遊施艾知道,這是她壓抑不住的怒氣和讓她陌生的煞氣。
臥室木門被‘嘣’的一聲打開了,聲音大得嚇得人一跳,施建成沒來得及嗬斥來者製造那麼大的動靜,就已經被像一陣風般快速的身影捉住了。
一隻纖細但有力的手緊緊掐住了施建成的咽喉,施建成不到兩秒就覺得快要窒息,眼球上翻,舌頭不由自主有些吐露出來,臉由紅憋到紫,血管青筋在皮膚凸起。
“你,你這是在幹嘛?”菲菲嚇了一跳手上的剪刀驚得脫手掉在地上,有懼於遊施艾已經布滿血絲赤紅的雙眼和她身上淩人的氣場,沒人敢靠近他們條件反射都後退了腳步。
“有事好好說,放下你表哥吧。”給羅天包紮傷口的醫生丟下昏迷的羅天,紗布纏到一半還沒來得及剪掉,而鄧州早已嚇得有些瑟瑟發抖,像見鬼一樣看著遊施艾。
“說?沒什麼好說的了。”遊施艾像一台製冷器一樣,周身散發出攝人的冷氣。
施建成比遊施艾要高出一個頭,被遊施艾掐住脖子的時候身體被帶微微彎下腰,那隻掐著他脖子的手像個結實的鉗子鉗住了他的脖子壓迫了他的氣管,身體發軟雙手無力握著那隻鉗製著他的詭異小手,像隻被掐了喉小雞一樣無力地掙紮。
“人渣,施建成你這個人渣,我要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遊施艾沙啞的聲音咬牙切齒說道兩行熱淚沿著臉頰流下,說完眼神惡毒地一一看了鄧州和羅天,這兩個人也是禍害,以前也荼毒過不少人,他們也要為以前所犯下的過錯作出償還。
在其餘人的目定口呆中,遊施艾用放在櫃子裏的尼龍繩把施建成、鄧州和羅天都綁起來。
施建成被掐得有些奄奄一息但還不至於死,所以他和昏迷的羅天都很輕易地被遊施艾綁成了粽子,三個人中尚算完好的鄧州,嚇得屁滾尿流,四肢齊用爬到角落裏跪著給遊施艾磕頭,一聲聲響亮的腦門和地磚磕碰的聲音回蕩在臥室裏,“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來回就這麼兩句,鄧州失心瘋一樣嘴裏呢喃著這兩句話,即使遊施艾早已帶著施建成和羅天離開了這裏,別人勸解他起來也聽不進去,仍舊久久跪在原地呆滯地說著。
“遊施艾怎麼把建成和羅天都帶走了?”菲菲緊張地問周芳很奇怪本來好好的人,怎麼在外麵和周芳站了一會進來就有些癲狂的樣子。
“我告訴她父母和舅舅的事了。”周芳語氣淡然地說,不過那兩隻垂在身邊有些顫抖的手出賣了她故作平靜的外表。
菲菲聽了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奇怪,這事是他們很早跟施建成一起生活的時候就知道的,甚至是親眼目睹的,幾個女人雖然對施建成為利益做背叛親人的事頗有微詞,但因為在末世裏需要依附他生存所以隻眼看隻眼閉。剛開始遊施艾來的時候,菲菲還當她是個傻帽,害她父母流落在外生死不明的罪魁禍首就是她表哥,而她蒙在鼓裏被施建成一次又一次耍得團團轉,要不是知道她有一身好本事,恐怕早就被施建成逼良為娼了。菲菲是既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待遊施艾,雖然菲菲自己也是無父無母,但他們死得早但不是遭自己親人的毒手,至少這方麵她覺得遊施艾就是個杯具。隻是沒想到作為一個女生,知道真相居然真的敢親自報仇,這是她膽量所不及的,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可以自己複仇的女性,現在這社會依附必須依附仇人生存的有不少,就她所知的周芳就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