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斌,不要激動,有話好好。”
管教的口頭警告、路斌是連連點頭,等兒子和嶽父出去了、這才冷冷的瞅著崔桂雲。“吧,你跟莊翔到底好了多少年?”
“啊?”
“別啊,有些事兒我不問、我不、我不管,但不代表我不清楚。兒子到底是我的還是他的?”
崔桂雲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道。“你、你無恥……”
“我無恥?要不是因為你爸、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跟兒子,我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地步?吧,告訴我實情,要不然這事兒沒完。惹急了我把你爸也抖摟出去,翁婿倆一起蹲監獄……”
崔桂雲愕然、驚恐,渾身發抖,捂著嘴竟是一下子連話都不出來了,但路斌的語速卻越來越快、情緒越來越激動、表情也越來猙獰!
守在門外的管教見崔桂雲突然栽倒在地、驚的趕忙衝了進來,見路斌老老實實的坐著、雙方之間還隔著整張桌子,喝令他雙手置於桌上、不許亂動,吹響了警哨。
路斌被帶走了。
一番忙亂、崔桂雲醒轉了過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是不肯告訴崔元奎出了什麼事兒,等被攙扶著離開了看守所回到了她的車旁,渾身發顫、不可自己。
崔元奎見女兒這模樣可不敢讓她繼續開車,讓單位司機把外孫路景榮先送回家,奪了女兒手裏的車鑰匙、讓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嘭!
車門關上了。
崔桂雲抹了一把臉問道。“爸,路斌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啊?”
“家裏不缺錢,他這人慣來也都比較謹慎,原先在科室的時候逢年過節大家都有的紅包他才肯收,怎麼才下去駐點就敢貪汙、就敢開假發票報銷了?”
“他是被人冤枉的!”
崔桂雲搖頭。“他是被冤枉的,可問題是他為什麼這麼急的要搞錢?爸,他這事兒你到底還曉得些什麼?為什麼他會要把你也拖下水、要你們翁婿倆一起去蹲監獄?”
崔元奎愣住了,看了一眼後視鏡這才把車鎖落了、又拽了拽,猶豫了片刻可就歎了口氣。“這事兒啊、其實也怪我,大民服裝廠那塊地有可能被征用,直接買是肯定不成的,他琢磨出了一個辦法,貸款是我幫著搞下來的、收貸也是我去打的招呼,可沒想到鄭大民這土包子竟然走了狗屎運,他兒子拉回來個港商,市裏麵拿國棉總廠做籌碼、那港商還真就答應了,所以才沒了回旋的餘地。我之前也給他了,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還是多久,等他出來了、我保證給他置一份合適的產業……”
崔桂雲目瞪口呆。“你瘋了?這種事兒也做能?”
“你懂什麼!成了可就是大幾百萬的好處呢,靠工資還是靠獎金?靠他還是靠我?爸就你一個閨女,時代不一樣了,膽大的吃肉、膽弱的喝湯、沒膽的刷碗!路斌他寧願撐死也不願意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