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隻好也跪倒學他道:
天可鑒,地可證,從今往後,他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他小弟。
那三名女修聽小虎如此調皮隻將他原話複讀,開始嘲笑段雲鵬,像他這樣經常開玩笑耍弄人的,一旦認真起來,誰會相信。小虎拍了拍青袍上的灰塵對他那段師弟道:
好了吧?可以隨我回去了吧?
段雲鵬一言不發,依然跪倒在地,將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小虎,麵容莊重嚴肅,對那三人的嘲笑,似乎根本不在意。
小虎道:
你認真的?!
段雲鵬鄭重地把頭一點。
小虎道:
好吧,我為我剛才對你的敷衍道歉。
於是,他又跪倒,重新發誓道:
天可鑒,地可證,從今往後他就是我小弟,我就是他大哥,他若不離我而去,我必不對他棄之。
他們相互攙扶著起身,段雲鵬道:
小虎哥。
小虎道:
雲鵬弟。
四眼相望,基情四射。這一段後來被段雲鵬認為感人淚下,可歌可頌的場景,卻惡心的當時在場三名女修想吐,果然,賤人就是矯情!
他們起步欲走,小虎的餘光掃到一邊角處掛著的一副畫像,畫像上的人很是熟悉,便仔細去看。
宋佳道:
這畫上的人你認識?
這是早年雲遊子的一副自畫像,上麵題詩道:
執劍江湖迎風雨,白骨如山鳥驚還。年少拋人容易去,隻歎當時已惘然。
小虎道:
這是祠堂裏的那位雲遊子前輩。
此言一出,一陣風過,青鸞出現在小虎麵前,對他道:
你跟我來。
於是,小虎匆匆囑咐段雲鵬先行回去便跟著師祖出去。
青鸞問小虎:
你如何認識他的?
小虎道:
弟子犯了幾次門規,被罰到祠堂思過,認識了雲遊子前輩。
青鸞道:
哦,原來這樣。你替我辦一件事,辦成了我許你一個願望,如何?
小虎道:
師祖請說。
青鸞從腰間卸下一塊玉佩遞給小虎道:
你把它帶到祠堂給他,就說我約他今晚老地方一見。如若有第四人知道,我就把你殺死,用你的屍體做藥園的肥料。嗬嗬,不過你也不用害怕,用點心就好了,去吧。
小虎又來到古劍門祠堂。雲遊子先前答應了要給小虎一副字,他見到小虎來後,把他領到桌子邊,上麵早擺好了紙墨。他提筆蘸墨,龍飛鳳舞地在紙上寫到:
水窮之處待雲起,危崖旁側覓坦途。
小虎看了看,疑惑的問道:
前輩,這什麼意思啊?
雲遊子道:
你聽說過“靈卦術”嗎?
小虎道:
聽說過。不過這種鬼神莫測的法術,好像極少有人修煉。隻聽聞金蟬寺的淨空禪師算卦很準,莫非前輩也會?
雲遊子道:
略懂一二。我替你算了幾卦,答應你的事算是完成,至於字麵上的意思,你慢慢揣摩吧,有些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嗬嗬,說吧,這次又犯了什麼罪過啊?
小虎將那玉佩拿出來給他道:
青鸞師祖約您今夜老地方一見。
那玉佩似乎讓雲遊子想到很多往事,他接過後變得沉默不語,隻是揮了揮手讓小虎離去。
小虎帶著字畫離去後,雲遊子坐在蒲團上對著玉佩看了很久。
夜晚三更,在離古劍門很遠的一處溪水,雲遊子獨自站在小石橋上,輕風吹來,鼓起衣袖,遠處平林的上空,一輪滿月將他的背影投入水中,溪水匆匆流去如往事般不會複返。他就這樣迎著瑟瑟的西風,鬢發飄搖浮動,那玉佩係在他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