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祿家的一聽這話,急得原地打圈。“這可怎麼辦!”
秋煙動動眼珠子,給母親出主意道:“媽,咱們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太去。”
林保祿家的忙拉住秋煙,蹙眉教訓她道:“你瘋了?咱們無憑無據的,大太太嘴還是個巧的,老太太若不信,到時候咱們一家子全都得跟著倒黴。”
“有人證啊,我!”秋煙拍拍自己的胸脯,打抱不平道。
“你一個丫鬟說話作數?別說你,就是二姑娘說這話,老太太還得在腦子裏過十圈呢。現在尋梅那丫頭活得好好的,她們怎麼都可以抵賴,到時候咱娘倆真沒話可駁。”林保祿家的歎氣道。
秋煙眉頭緊鎖:“那怎門辦,總不能等表姐去了,咱們再——”
“死丫頭,別說混賬話。尋梅是我帶進蘇府來的,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你姨媽交代。”林保祿家的左思右想,仍不得好法。時間如流水的過著,轉眼天色晚了。林保祿家的滿頭冷汗的吩咐女兒先回去探查情況。
林秋煙點點頭,心裏還是急:“我就一雙眼,大太太身邊上百人呢,我可看不住她們什麼時候下手。”
“你說得對,我們防不住。所以,我一定要想法子把尋梅送個安全的地方才行。”林保祿家的念叨著。
“安全?偌大的蘇侯府,還有大太太手伸不到的地方?連老太太的房裏都未必幹淨。”
林保祿家的聽女兒此言,眼前一亮,大喜。她的激動地抱住女兒,在秋煙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好孩子,還是你聰明。我想到法子救你表姐了,安心吧,你且先回去,別叫院裏的人起了疑心。”
林保祿家的理了理衣裳,匆匆的跑去找尋梅,拉著她私下囑咐一番。“在我回來前,你不許吃不許喝,任何東西都不能沾嘴兒,記住沒有?”
尋梅不明所以,茫然的點點頭。“姨媽,你沒事兒吧?”
“告訴你,切記記住,人命關天的大事兒。此刻不便給你解釋,記住我的話沒錯!晚飯也不許吃,知道麼?”林保祿家的再次囑咐,見尋梅一再點頭,才轉而匆匆的去找二姑娘。
如今這府裏,若說能有大太太手伸不到的地方,唯有二姑娘的院裏了。
林保祿家的得了二姑娘的召見,提著心進門,二話不說就跪地哭求二姑娘救命。
蘇燕容忙親自扶她起來,詢問何故。於是,林保祿家的便將今日的經過說與二姑娘。
“大太太要找替罪羊,尋梅是你的外甥女……我知道了。”蘇燕容歎兩句。
林保祿家的淚流滿麵求道:“姑娘可曾記得前些日子,您說欠奴婢一個人情,您說奴婢可以求您任何麻煩事兒。今日奴婢就鬥膽,懇求二姑娘救救我那可憐的外甥女。奴婢明知道大太太要下藥毒她,確是無可奈何。她們在暗,我們在明,始終防不住的。一旦她們的得手了,我外甥女的命可就沒了。到那地步,就算是有證據,也是說什麼都晚了啊。”
蘇燕容眼盯著林保祿家的:“你高看自己了,就算你親手把下毒的人抓個現行,你依舊賴不到她身上的。以大太太如今的情況,她既要害人,就必然會想個萬全的脫身之策。三妹妹的事兒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教訓,她絕不會再冒任何風險。她是我長輩,對我使壞惡言相向也得在私下裏呢,明麵還是那副端莊氣派的繼室太太。你還算是個冷靜的,曉得來找我。若是你們自以為是的告到老太太那兒去,你們一家子早晚倒黴。”
林保祿家的聽此話,心裏更後怕起來。
“行了,你且先回吧,尋梅的事兒我替你解決。”蘇燕容總不至於為了抓住大太太的把柄,害一條無辜的命進去。明知道她有害人之心,卻不能令其受報應的感覺真叫人不爽。
蘇燕容正好要去老太君那裏定省,順路就去了大姐的院兒叫尋梅。
醉蝶進屋的時候,正有個小丫鬟端著一碟點心勸尋梅吃。尋梅因記著姨媽的教誨,搖頭不要。小丫鬟不肯,自己先吃了一顆,又讓尋梅。尋梅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再不接下就該得罪人了,遂笑著從盤子裏拿了一塊沾杏仁的酥點。
“尋梅,二姑娘叫你!”醉蝶突然一聲吼,嚇得尋梅打了哆嗦,點心掉地,酥皮摔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