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黃樂沒有和江桁那麼熟,現在兩個人單獨坐在值班室中,多少有點小尷尬。

不過這僅僅是陳宗縵單方麵認為的,一向自來熟的黃樂可不這麼想。

陳宗縵剛坐下,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椅子從自己的辦公桌那邊抱著挪過來,坐在陳宗縵的小沙發旁邊,托著腮打量著她。

“嗯,真人比照片看上去要胖一點。”他煞有介事的說道。

陳宗縵哭笑不得:“別裝了,你又不是不認識我第一天見,怎麼還照片不照片的,什麼照片,哪來的照片?”

黃樂誇張的大叫:“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宗縵眼神迷茫:“知道什麼?”

黃樂一聽,整個人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亢奮之中。他“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噔噔噔”的大步邁到江桁的辦公桌前,一彎腰,非常自然的打開了最上麵的小抽屜,拿出了一本相冊。

當他抱著相冊喜滋滋的回來的時候,一抬眼就撞進了陳宗縵狐疑的眼神中。

“沒事沒事。”黃樂雖然外科功夫不及江桁,但在這間精神病院中,他因為平易近人的個性和精準的分析能力也有大批中年婦女做他的鐵杆粉絲。

此刻麵對陳宗縵這個一眼看不透第二眼仔細看看就跟透明的似的小姑娘,自然看看她的眼神,就大概能猜出她在想什麼。

他拍拍手裏的相冊,笑眯眯的說:“你放心吧,我和江桁從讀醫科開始就是舍友,又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脾氣習慣還是多少了解一點的。”

黃樂一邊說著,一邊指指江桁的辦公桌:“他這張桌子,除了最下麵的的抽屜不能開,其他的都是大家共用的,這本相冊放在第一個抽屜,就說明他不怕別人看見。”

陳宗縵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不是對這本相冊,而是對江桁以前的事情。

江桁曾經調查過她,對她的過去了如指掌,可是她卻對江桁一知半解,僅僅是從平時的對話中,知道他從前是外科醫生,曾經給父親做過手術,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間精神病院,也不知道他從前經曆過什麼。

“哎。”陳宗縵湊近,好奇的看向黃樂,“你和江醫生,是大學同學?”

黃樂點點頭,娃娃臉上一對圓眼睛陷入深深的回憶:“是啊,那個時候我們倆是對床,每天早上第一眼睜開看見的都是他,那可是比上下鋪還要深厚的友誼啊!”

“當年他在學校裏那可是男神級別的任務,飄在雲端看得見摸不著的那一種,成績更是甩了第二名遠遠的,一畢業就被t市市立醫院搶走,還跟了外科最好的教授。”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黃樂的表情可謂是羨慕嫉妒恨,像是在五味罐裏打了個滾,十分精彩。

他砸吧砸吧嘴:“你能理解我們這種‘大神的舍友’的心情嗎?再加上江桁這個人嘴又賤,一開始的時候差點被我們宿舍的兄弟孤立。”

“差點?”陳宗縵對他的上半句話表示了絕對的讚同。

黃樂撇撇嘴:“還好江桁這個人隻是嘴賤,不是心裏賤,時間一久我們互相了解了,也就慢慢成了兄弟,後來他去了市立醫院,我也跟著去了,他給教授當副手,我給他當副手,雖然聽上去有點憋屈,但我還真是心甘情願。”

陳宗縵有點兒羨慕江桁。

她曾經也有許多朋友,其中不乏知心密友,但大部分都是高中時候認識的,上了大學以後大家分散在各地,聚少離多,但感情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