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庶向來獨來獨往,基本不會跟人有任何合作的關係,所以一旦涉及到利益衝突,大部分人都視他為擋路者,偏偏又是不好對付的擋路者,所以又憎惡他,又拿他沒辦法。
黎庶從來不在意他們的目光,獨來獨往,我行我素慣了,如今麵對楚蕭生的屍首分離,瞬間的驚愕之後,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的表情。
我盯著黎庶,指著正在被紅網治愈的鐵頭,向他比劃割喉的動作,黎庶擰起眉頭,向我搖了搖頭。
意思很明白,他反對我幹掉鐵頭。
鐵頭一直護著楚蕭生,這一點通過無數事實已然證明,在我看來,可能是楚蕭生真的在外界有無與倫比的身份和地位,鐵頭在外界就是楚蕭生的保鏢。
他的主子被我弄死了,而且還是這幅屍首分離,頭顱焚燒的慘狀,等他醒來必然要跟我拚命。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希望節外生枝,出現任何意外,既然已經殺了楚蕭生,我也不介意趁他還在昏迷中,讓他去到黃泉路上,說不定還能追趕的上他主子形單影隻的腳步。
既然黎庶不同意,必然有他的原因,我也就賣他一個麵子,但如果鐵頭醒來非要跟我拚命,我不保證還是會下死手。
鐵頭的傷勢在我們三人中最嚴重,他和暗黑人糾鬥時,動作最誇張,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導致身上到處都是各種抓刺的傷勢。
就連紅網那變態的恢複能力,也足足治愈了他接近一個小時,才把他救醒過來。
醒來後的鐵頭,因流血過多,臉色煞白煞白的,尤其在火光中顯得很是猙獰,他喃喃的喊了一聲楚少,我心頭一緊。都自身難保了,還掛懷著他的楚少,看來我的擔心還是應驗了。
鐵頭發現楚蕭生沒回應,硬拖著疲倦的身子,繞過黎庶前來尋找,當他看到我身後楚蕭生的無頭軀幹時,整個人嚇傻了,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張著嘴指著驅趕,錯愕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人是我殺的,如果你認為現在有能力來報仇,就來吧。”我冷聲說道。
鐵頭驚慌的看著我,烏青的嘴唇一直在顫抖,他不是傻子,雖然震怒卻也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
就是擺明了告訴他,在這裏我可以連他一起做掉。
半響,他顫抖的問道:“為,為什麼...”
我冷哼一聲,並未作答,回答就能讓皮豆起死回生嗎?
倒在我懷裏的皮豆,血流了一地,已然說明了事實。我卓越從來都不是爭強好鬥的人,你有私欲沒問題,但不要踐踏他人的生命去滿足私欲,更何況皮豆對我的重要性,我想可能大多數人都不能理解吧。
沒錯,她是一個土著女人,愚昧無知,甚至有些不講衛生。可是她是我見過所有女人當中,精神和靈魂最幹淨純潔的女人。
這樣一個可愛的生命,說被人剝奪就剝奪了,我當時心裏中的怒火,誰又能理解,殺掉楚蕭生並不能完全解恨。
從皮豆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心中已然住進了一個魔鬼,過去那個心慈手軟的卓越,跟著皮豆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