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寧王府,先是讓府醫看了一下,後來禦醫到了又替她再次把脈,確認了母子平安,隻不過阿嬰的情緒確實有些受到影響。兩位大夫商量著開出了溫和的藥方,我一直陪著阿嬰,看著她用過藥後上了床歇下才準備離開。
阿嬰身邊的嬤嬤親自送我出來,連聲道謝,“今天的事多虧有公主殿下照看著,我家王妃才逃過一劫,老奴在此謝過公主大恩。”說著,她就要向我行大禮。
我趕緊示意旁邊的宮女把人先架起來,“不必客氣,我一向當阿嬰是自己妹妹一般,不過舉手之勞,這裏我認路,嬤嬤不必送了。”
讓人去準備馬車時,我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本來還想著再派人去鎮北王府那邊問問情況,雖然司徒玨的事我不關心,但是還是想看看玉錦瑤她需不需要我幫忙。忽然,餘光瞟見有一道身影,下意識扭頭探尋,見到那人站在廊廡底下,半邊身子都藏在陰影之中,而且還穿著連帽的罩衣遮住了容貌。
不知道為什麼,我隻是看到一個人影輪廓,心裏就有些緊張起來,好像有些熟悉……
正當我想要走過去查看清楚對方是什麼人時,安排馬車的宮女跟寧王府的管家一起過來了,向我複命。
隻不過應承了一句,轉頭的功夫,再望去時那邊廊廡下就沒了影子。
仿佛剛才看到的,隻是我的錯覺。
“公主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按捺住想向管家打探的心思。
帶著人出寧王府時,看到門前多了一輛公主府的馬車,原來是無咎尋了過來。
“聽說鎮北王府那邊出事了,我在半道上就遇到你派回去報信的人,所以便直接過來接你。”他跳下馬車直接朝我過來,當著其他人的麵,緊張地牽起我的手,像是要仔細看看我有沒有何處受傷似的上下打量起來。
對於這種當眾刻意秀恩愛的場麵,我默默忍耐。
因為之前替我解毒時,我失控將他弄傷,之後為了補償便答應了他一件事。原本還擔心他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沒想到就是讓我在外時與他保持親密恩愛的夫妻形象。
他自己說的,“我知道公主心裏從未把我當做是真正的夫君,但你我已是世人眼裏的夫妻,哪怕隻是表麵功夫,隻要公主願意配合,將來若有何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也不會推辭。”
所以我在他的攙扶下踏上馬車,與他同乘一輛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盯著他臉頰上的傷痕,“讓人給你送去的祛疤藥,你是一點沒用嗎?”
“我是男人,留些疤,不算什麼。”他不在意地笑笑。
可當時他明明在意地連房門都不讓我進,還說什麼不能讓我看到,真不知道他如此善變到底在想些什麼。
眼看著馬車駛出一段距離之後,我想了想又改變主意,讓車夫改道去了鎮北王府。
“怎麼?是在擔心鎮北王?”無咎收了笑意,似乎不太想讓我去,就連他握住我的手時都在不自覺地加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