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聽了,擺擺手讓她們起來,說道:“既然事出有因,那就不是魯媽媽的錯了。隻是以後,若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會輕易饒恕了。”
“是、是,以後再也不敢疏忽了”,魯媽媽囁喏著站在一邊。
“魯媽媽走的時候,把院子裏麵的庶務全部交由夏冰姐姐打理了。”顧婉容看了魯媽媽一眼,然後慢騰騰的說道:“夏冰姐姐的老子娘,原本是四太太身邊的老人,自然尊貴些。到了蓁院,她心中或許覺得委屈也未可知。”
魯媽媽聽顧婉容這麼說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我走的時候,院子裏的庶務的確是交給夏冰了,她是四太太安排進來的,奴婢覺得她比較穩妥,所以這才放開手的。”
顧老夫人聽顧婉容說起了夏冰,然後又說到了四太太,心中大抵有數了:這麼說來是夏冰不服管教了,所以才把蓁院弄得亂七八糟的。
一會的功夫,周媽媽已經從蓁院回來了。
“回老太太,果然如秋棠說的那樣,除了一個看門的小丫頭認真些之外,茶是冷的,花也沒有人澆水,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打盹,有的在玩笑,至於大丫鬟夏冰跟二等丫鬟春露據說是去了四太太院子裏。”
顧老夫人這一聽,皺了皺眉頭,說道:“除了那個看門的小丫鬟,其他人全部都綁了,每人各打十大板子。”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臉色全部都變了幾變。
饒是顧婉容早就準備,可是也沒有想到顧老夫人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要打板子。
而魯媽媽則是暗呼慶幸,萬幸今天六小姐幫自己說話,否則這十板子下去,自己就算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周媽媽聽了也是心頭一凜,沒有想到老太太居然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們留。
顧家治下一向以寬鬆結合,外院的小廝不懂事打板子是常事,而內宅多是姑娘媳婦子,所以一般不動板子,沒有想到一向宅心仁厚的顧老夫人這一次居然動了這麼大的怒。也不怪顧老夫人生氣,這些人太不懂得上下尊卑了,六小姐再不堪,也是主子。若是這一次,不狠狠的懲罰她們,以後還會有人有學有樣,那顧府豈不是就亂套了。
“等一下”。
周媽媽剛準備出去,就聽見顧老夫人歎了一口:“今日要去禮佛,還是不要動板子為好。”
她看了顧婉容一眼:“今天的事,說到底也是為了容姐兒,為著她,打殺了那些人,也不大吉利,板子就算了,就當是為容姐兒積福了吧!”
“就是因為顧家治下寬容,才縱得這些奴才無法無天”,顧老夫人話鋒一轉:“這些奴大欺主的東西,既然她們不服管教,那顧家也不用顧念什麼情分了,全部綁了,堵了嘴丟到柴房去,讓顧大找人牙子來,全部發賣了吧!”
周媽媽領命而去,一撥人直接去了蓁院綁人,而另外一撥則去了四太太的院子。夏冰果然是在四太太院子裏麵,眾人二話沒說,直接綁了夏冰跟春露,她們還沒有來得及嚷嚷,就被堵上了嘴。
夏冰是四太太黃氏陪房大丫鬟的女兒,那陪房丫鬟嫁給了顧府莊子上的一個管事,雖說這些年不在黃氏身邊服侍,但是從前的情分還在的,因此,夏冰在府中也是有幾分臉麵的。
顧老夫人直接綁了夏冰,連聲招呼也沒有打,黃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讓人去打聽了才知道,這事情跟顧婉容有關係。
“這個孽種,果然不讓人省心!”黃氏恨恨的詛咒了一聲。
“四太太,不僅是夏冰,蓁院裏麵的丫鬟大部分都被發賣了,老太太還親自將屋裏的丫鬟撥到蓁院呢。”
四太太黃氏聽了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莫非咱們之前的盤算的被老太太知道了?”
“應該不會的”,黃媽媽搖了搖頭。
“那孽種居然敢謀害我明兒,一日不除去她一日難消我心頭之恨。她占了四房嫡長女的名頭,明兒就要永遠屈居她之下。現在老太太又把人全部發賣了,那咱們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嗎?”
“四太太,您別著急,魯媽媽還在呢!”
“此話當真,魯媽媽沒有被發賣?”
黃媽媽安撫地說道:“自然沒有,那丫頭那麼依賴魯媽媽,怎麼舍得讓魯媽媽走。”
“那就好,那就好”,黃氏聽了鬆了一口去:“隻要魯媽媽在,咱們就能成功,到時候保準讓老太太徹底厭惡了她,等她到了咱們手上,哼哼……”
黃氏沒有說話,卻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