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斷氣了?”
“別,這兩個嚇死一個我們都有麻煩。”
一個命令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抬進去!”
她橫在半空時,針還在她身體裏。她動不了,但任由掉在幹柴上顯然還沒能要了她的命。沒人動她時,她使盡全身力氣翻過身,平躺著。
“打開看看。”
有人鬆開袋口。麻袋被拉下一邊,寒氣迎麵撲來。王晗隻能拿眼睛瞪視湊近的腦袋。
“嘩!”那人快速地往後一揚脖子,他被王晗嚇一跳。“還以為她早暈過去了!居然睜著兩個眼動也不動!”
抵不住怒火和恐懼,王晗輕輕顫抖起來。她咬住牙,不想在匪徒麵前表現的脆弱不堪。
“行了,”為首的其中一個依次確認過三個麻袋後說,“我們先出去。”
王晗不得不重新閉上眼。它們在麻袋裏的灰暗突然換成屋裏的明亮時不經調整便瞪得過大,她被刺痛得湧出了淚水。
伴喜第一個開始動,她努力從麻袋深處往外退的動作使幹柴發出斷斷續續的折斷聲。王晗把臉擦著麻袋。淚水還在流,刺痛已漸漸褪去淚水卻斷不了。那個匪徒的話清晰地響在她耳邊,“上頭的兩個平日過的太舒適,這會自然不如一個丫環。”她使勁蹭著臉,無聲地吸鼻子把眼淚收回去。
“夫人?夫人,夫人?”伴喜在王晗耳邊輕聲喊。
“別叫夫人。”王晗看向她,伴喜的右臉摔青了一塊,土屑粘著整個人。“轉過去,我給你鬆開。”她抬起兩隻手,伸到麻袋外麵。
匪徒的力道不是她能輕鬆解開的,兩手綁在一起就更加用不上力。她們休息了一小會。
王晗看過一遍能見到的所有東西。徹底的土房,三麵牆上都有窗戶,用破舊的不知什麼畜生的皮半遮著,寒風依然暢通無阻。屋裏空蕩蕩的,隻有一根柱子和地上的幹柴。
王晗決定讓伴喜先扯住麻袋幫她從裏麵退出來,然後她坐直了接著解繩索。旁邊,王潭靜靜地自己慢慢出來,王晗還來不及看她一眼。
“他們不打算殺咱們,是嗎?”伴喜啜泣起來,低聲問。
“我也不知道。”
這是她們一路等候的裁決,但匪徒離開這屋子後,又把等候的時間加長了。
“好了。鬆開了。”
繩子一鬆下,伴喜手腕上的紅印和血絲立刻躍入王晗眼中,她的胸口狠狠撲閃了幾下。臨死前遭受折磨才是她最害怕的事。
“疼嗎?”伴喜吸吸鼻子,憐惜地看著她的主子。
“不疼。”
王晗沒抬頭,過了一會才回答。
“奴婢沒用。”伴喜的聲音又哽咽了。
“忍住。”王晗簡短地命令道,“這不該你受的苦,如何還怪罪你?”
“奴婢沒用,不能保護……”她咽掉了話尾的稱呼。“顏,顏護衛,不知,能不能——”
“別說不吉利的話。”
伴喜閉住嘴巴,專心地給王晗鬆綁。王晗低著頭注視著,伴喜的力氣比她大,一雙小手靈巧地從反方向推送繩頭,將結頭鬆動後,才試著解開。她沒覺得太疼,伴喜似乎也不太吃力。
“疼嗎?”伴喜像她一樣,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立即心疼。
王晗揉著手腕搖搖頭。“潭妹?”她轉過去,同時拍一拍伴喜。
“二……呃,奴婢給您鬆綁?”
王潭緩慢地抬起頭,還沒轉過來,王晗和伴喜已經心驚地低喊起來。王潭的左眼高高突起,紅紫交雜,使她看上去像換了一個人。
“什麼時候?”王晗笨拙地從幹柴上挪向王潭。“什麼時候弄的?”
王潭不說話,但王晗想起來了。
“在寺廟前摔的?”
王潭的眼神又轉回幹柴上,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別哭,摔的正好在眼睛處,自然就腫在那兒。”王晗邊說邊示意伴喜來鬆綁。“這兒沒大夫,我們自個想想,也知道眼下最該忍住的便是眼淚。”(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