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回到幫中,冷卿又被孫長老調離權力中心,名為休養實則圈禁,於是,有幸目睹傳奇人物的機會再一次錯過。
在大多數人的口中,冷卿不過披上了龍神選中者的光彩,真正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隻知其每每會麵某人總是帶著一張瘮人的麵具,即便強勢聞名的孫長老也沒在他那兒討得半分便宜。
對待第一次見麵之人,人總是會有所保留和顧忌,鐵三船正是持著這種心情,當聞到冷卿的話時,不滿大於更多,但他依然‘客氣’道,“想必這位就是新幫主了,不知對於幫中兄弟慘死,作為幫主的您又有何打算?”
鐵三船的意圖很明顯,他給冷卿的答案隻有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衛河寧見冷卿被問得啞口,在一旁幹著急,幸而白長老為他解了圍。
誰知白長老一席“進宮殺狗皇帝,茲事體大,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竟為失去家人的兄弟們所不恥。
大夥兒都沒敢明著講,但心裏卻不是個滋味。
倒是鐵三船有話說話道,“白長老,您這話就不對了,幫派中誰不知道幫主是您的外孫,雖說疼愛孫子沒錯,但兄弟們也是有家人的,家人慘死,您不能隻顧自己吧。”
鐵三船這麼一說,白長老頓時沒了立場,也不再多言。
就這樣進宮行刺的事情就這般定了下來。
又過了幾日。
這些天,鐵三船幾個也在異莊客棧安頓下來,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白天輪番出去打探,夜晚就湊到一起商量著行刺的事宜。
有一天晚上,冷卿在客棧的院子裏發現了一個人在喝悶酒的鐵三船。
他一手攥顆夜明珠,一手抓個酒壺,就這麼仰視著如鉤新月,神情悵然。
“(打嗝)小屁坨,你在下麵過得好不好?你放心,爹一定會為你手刃仇人的!”
冷卿覺得站在這裏偷聽似乎不太好,剛準備轉身回屋就見一位文氣的中年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冷卿記得他,他是鐵三船的謀士,鐵三船經常稱他唐先生。
唐先生先是朝冷卿揖了揖,而後走到冷卿身側。
冷卿認為他是來找鐵三船有事,於是準備離開,誰知唐先生卻如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你難道就不好奇,這樣一條漢子何故變成了這樣?”
冷卿知道他是在問自己,於是停了腳步,頓了頓,在心裏琢磨著這位唐先生的意圖,後轉身來到他的身側站定而道,“願聞其詳。”
許是連日被困無聊,冷卿認為聽聽人家的故事也不錯,至少在打發時間的同時還能多了解了解對方,對今後還是有益無害的。
唐先生似乎對這位願意聽人說話的幫主有了些好感,於是,接下來說起三船與四海的境遇格外聲情並茂。
以至於,在冷清聽完故事後,對鐵三船這個人也有了些改觀。
“如若換做是我,大概我也會同鐵大哥一樣吧。”冷卿終是道。
唐先生由此看出冷卿也是個重情義之人,那麼未來與他共同進宮行刺,他應該不會成為阻力。
在他二人聊得差不多,鐵三船也喝得差不多了。
就在此時,“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弟兄一麵跑來,一麵喊道。
“出什麼事了?”唐先生唯恐驚擾到敏感期的鐵三船,首先截住了那人。
那人一看是鐵三船身邊的唐先生,連忙道,“今天白天出去打探的弟兄一個都沒回來,原想幾個人有照應,大概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但現今早就過了最遲回來的時刻,他們肯定是出事了。”
該人話到最後越想越不妙,剛好冷卿在,拱手就朝冷卿道,“求幫主速速下達應對之策,派些人尋弟兄們去!”
既然出去的人都沒回來,這個時候再派人去,隻怕會正中敵人圈套,冷卿剛想安撫對方稍安勿躁,等過了今天的節骨眼,明天找兩個機靈的先出去探探風再行事,誰知,方才已見喝醉的鐵三船竟風一般地衝了過來。
撥開冷卿和唐先生,劈頭蓋臉,吐了那人一臉地吐沫星子,滿腔酒臭地怒吼道,“你TM還在等什麼?趕緊召集兄弟跟老子出去找人!!!”
那人被吼得一哆嗦,移眼瞧了瞧冷卿,見冷卿暗地衝自己搖了搖頭,他頓時不知該聽誰的了。
“快!!!”鐵三船又是中氣十足外加酒氣十二分足的一吼,吼得那人連臉上的吐沫星都忘記擦,轉身拔腿就跑。
“是,小的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