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京城中大小的幫派他們一無所知,就連這天子腳下到底有沒有幫派他們也不敢肯定,尋了一天一夜就尋回這一點芝麻綠豆的消息,所以所有人都抱著一星半點的希望認為那就是自家弟兄,哪怕結果不樂觀,總比石沉大海音訊全無的好。
本打算拚了命也要闖一闖地牢,哪知又有了新的變故。
聽人說,昨夜被緝拿的人犯全部被吊在城門上,其狀何其慘。
如此明顯地圈套,一般人都不會上當,但鐵三船等人偏偏在私下已經決定入夜便去救人。
冷卿和白長老愣是說得嘴皮都幹了,還是勸不動。
衛河寧卻意外地機靈起來,他拿出了為江湖人很不齒的迷藥,準備下在一會兒那些人的壯膽酒裏。
為了大局著想,冷卿和白長老都默許了。
可惜,上過一次當的鐵三船等人早就有了防備,根本就沒喝那酒,反而提前換了杯盞將冷卿三人藥倒。
於是,計劃照常進行。
天一黑,他們便全部奔著人家設的陷阱而去。
白長老實在放心不下,隻好尾隨其後,冷卿和衛河寧也去了,等著關鍵時刻施以援手,為弟兄們創造逃生的機會。
黑燈瞎火。
城門附近像一座死城般靜謐無人。
高高的城門樓下懸掛著幾具微晃的遺體,他們身上大多衣不成形,很多劃開衣服口子上都有已經凝固的血痂,血痂黏著下麵皮開肉綻,已經分不清那些薄透凸起的一片片究竟是衣料還是人皮,在視野不佳的夜晚也看得人觸目驚心,頭皮發麻。
鐵三船帶著人在近處的屋頂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待所有弟兄都四肢微麻,他才下達了前去救人的手勢。
冷卿三人趕來得也正是時候,但他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鐵三船等人剛一起手準備割繩救人,周圍便立刻湧現出幾股從不同方向列隊而來的官兵。
白長老審時發現有一處的兵力較為薄弱,當即便衝冷卿和衛河寧道,“你們先走,老夫下去救人,一會兒異莊彙合。”
白長老一個飛身便從房頂上跳了下去,他老的判斷很正確,不一會兒就為鐵三船等人打開了一條出路。
如果不是突然橫空出現一個棘手的人一下扭轉了局勢,很可能冷卿和衛河寧就會聽白長老的先走了。
“不好,外公有危險!”冷卿突然發現白長老身後有空隙,眼看敵人就要將長劍刺入白長老背後。
救人心切,冷卿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衛河寧也是一樣。
有了二人的加入,形勢果然好轉,冷卿及時擋下了對方那致命一劍,卻聞得那人疑惑之音,“是你?”
高處的一扇窗內,有人正在廂房裏隔岸觀虎鬥,當見到要等的魚兒終於落網,立即抬手示意收網。
一枚紅豔豔的信號彈升入幕空。
采不宸觀之,立即停止了戰鬥,慢慢後退到官兵中,不僅如此,其他的官兵也都陸續結束了自己的戰況全部停手退至一方。
鐵三船等人也慢慢朝相反的方向退,很快兩邊人馬都各歸一片。
但鐵三船的人在人數上還是稍顯劣勢了點,可他們都是豁出性命的人,所以廝殺起來,對方人多也不見得能討得便宜。
就在所有人默默無聲地相互間點頭會意拚盡全力殺出重圍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幫人硬是張開了一張大網自上而下將他們一網打盡。
鐵三船拚了命地撕扯著巨網,高喊,“你們先走,我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