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拍了水龍頭一巴掌,我愈發覺得喉嚨幹的快要冒煙,喝酒的人都知道,喝完酒會多口渴,房裏一滴水都沒有的時候會讓人多難受,我扭頭看了眼窗外,十八層樓上,行人和車輛小的像螞蟻,我咬牙跺跺腳,得,晚上出去開個房住算了,旁邊死了人,我也不敢晚上住這了,我甚至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趕緊搬家了.
\t一出門,旁邊的門已經被關上,幾個警察在門上貼警方封鎖的膠帶,其他幾人在過道用手扇風,抱怨這裏的破電梯怎麼突然壞了,黑色屍袋被放在地上.
\t我盯著那黑色袋子,心裏很清楚裏麵裝著一個人,忍不住有些發毛,正想扭頭趕緊走,誰想那屍袋‘刺啦’一聲響,分開一個縫,一張蒼白的臉漏了出來,布滿血絲的眼球,大咧的嘴,正正對上了我,渙散的眼球,似乎都瞄上了我!
\t我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一個警察反應過來,罵了句屍袋怎麼破了,趕忙上去重新封住,另一人想要扶我,我已經連滾帶爬的衝向了樓梯,頭也回不回的向樓下跑.
\t發瘋似得朝樓下跑,我膀胱脹的厲害,幾乎快要尿出來了,鄰居死相真把我嚇了個半死,我從未見過那麼恐怖的臉,真實的視覺,遠比恐怖片更能帶給人心靈的震懾.
\t跑了十多分鍾,我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怎麼還沒到樓下?!
\t我都繞了幾十圈了,下樓遠比上樓省力,而且速度也快,居然還沒到樓下,怎麼回事?我正喘粗氣,頭頂感應燈呼的一下滅了,我一哆嗦,趕忙跺腳弄亮燈,衝牆壁上一看,沒樓層號,我喘著氣,又下了一層看了眼,還是沒有樓層號.
\t樓梯裏怎麼連個樓層號都沒有?猶豫一下,我推開安全門,朝外看了最近的住戶一眼,180X……我,還在十八樓?!
\t冷汗順著額角流下,我又下了一層樓,推開安全門瞄了眼,180X……艸,活見鬼了不成?!我極力讓自己冷靜,可越急,腦袋越是空白一片,又連續下了幾層,沒有任何改變,在感應燈又一次滅了後,我神經質的猛然扭頭看去,身後空無一物,可我心跳卻如鼓點般猛烈跳動起來.
\t剛才那一瞬間,我感覺身後似乎有個人,雖然沒有腳步身,但我的確感覺到了,這就像有人在你背後做鬼臉,雖然眼睛沒看到,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什麼一樣.
\t這會兒我幾乎快哭出來,弄亮了感應燈,不管不顧的發瘋朝樓下跑,樓梯裏隻有我如牛般的粗喘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忽然間,口袋裏的手機一震,開始響了起來,早已如驚弓之鳥般的我,腿一軟,險些沒從樓梯上摔下去.
\t靜了下,我迅速拿出手機看了眼,是王棟打來的,接了電話,王棟就問我在哪,我說在樓梯裏,他頓了下跟我說:“你晚上別出去,我以前聽我婆姨說,人點兒背的時候,或者身體很虛弱的時候,晚上最好呆在家裏不要亂跑,否則…有可能遇到不幹淨的東西.”
\t我艱澀吞了口吐沫,運氣背?我幾個小時前,感覺生無所戀,想要自殺算不算運氣背?王棟把我送回來後,發現我臉色白的沒一點血色,算不算身體虛弱?回來就見到鄰居死了算不算點兒背?
\t遇到了…該咋辦?我問王棟,他說他也不清楚,問這幹嘛?明天我問問婆姨跟你說吧,先睡了……見他要掛電話,我急了,大叫你他媽明天問,就等著過來給我收屍吧!
\t王棟愣了會,問我是不是尾巴被踩了,急毛啊,他說婆姨不用手機的,這會聯係不到,有啥事你說說,我以前聽婆姨說過不少這些事,沒準我知道呢.
\t頭頂燈光又開始暗了下來,我此時對黑暗有前所未有的恐懼,發瘋似得跺腳,邊跺邊跟王棟吼道,老子被困在電梯裏出不去了,之前我剛回來,就發現鄰居死了,出來的時候她還瞪著我……
\t王棟不跟我開玩笑了,認真跟我說起話,可我頭上感應燈,卻在我瘋狂跺腳的同時,徹底滅了,瞬間陷入黑暗中,我冷汗如瀑布般的流下來,心中有所明悟,我…真見鬼了!
\t手機信號與此同時,信號一下變得奇差無比,聽筒裏全是雜音,王棟的聲音伴著呲呲雜音傳來,我聽了半天沒聽清,拿開用外放一看,信號竟然隻剩一格,我衝手機大吼讓他重複一遍,聽了半天才聽到幾個關鍵詞,鬼打牆…撒尿…罵街…別回頭……
\t我茫然了,啥意思?王棟的生意戛然而止,一陣忙音後,沒了聲音,可電話也沒掛掉,我愣愣,準備掛了電話收起手機,誰想外放裏又發出了聲音,‘噔、噔、噔’清脆聲音,仔細一辨認,似乎是高跟鞋的聲音,緩慢而節奏單調,我腦中不由浮現出鄰居熟女,每每穿著絲襪,踩著高跟從我門前慢騰騰走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