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頭似笑非笑點點頭，算是承認這妖女的確漂亮，他說，此女不但聰明絕頂，且悟性驚人，更難得的是天生麗質，風華絕代，女子漂亮無所謂，但卻太過聰明，又過於獨立，就很容易給自己帶來麻煩了。
\t我點頭，這話一點沒錯，民國時期，在世界熔爐把全世界人拉到一起的時候，思想和行為變出現了飛一般的躍進，然而千年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固化思想，還是根植許多人的心中，至少於道教這始終保持傳統的宗教內是如此，我不是笨蛋，一個聰明的女人或許能活的順風順水，但一個聰明又過於漂亮的女人，就會給自己在無形中找到一些麻煩了。
\t“她叫什麼？”
\t“她叫晏碧落，碧落，道門東方第一重天，碧霞滿空，白居易‘長恨歌’曰，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碧落也是她給自己起的道號，她的心比男子更遠，也更遼闊。”
\t我沉默，陶老頭雖然說話中肯，但從他話語間，我聽出他對這‘妖女’似乎很推崇，甚至有些敬仰，這可不像對待一個道門叛徒的態度。
\t“之後呢？她應該碰到了很大的麻煩吧，不然也不會被人稱作妖女，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該不會她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吧？或者說她沒有履行諾言，還是用了師門術法？”我越來越奇怪，陶老頭晚上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t陶老頭有氣無力點點頭，笑著搖頭說，是遇到不少麻煩，當然，她也給別人找了不少麻煩。
\t“脫離師門後，她另立門戶，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後，竟收了三名弟子，也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命運如此，她所收的三名弟子資質驚人，出山後，很快闖出一些名頭，另不少人瞪掉眼球，她妖孽也就罷了，不成想收的徒弟也不同凡響，畢竟隻是短短的教授了幾年的時間。”
\t“根據我收集到的情況來看，她沒有違背諾言，從未使用過師門術法，甚至沒有教授自己的徒弟，她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遍學百家，將旁門左道之術玩的爐火純青。”
\t“這都沒什麼，隻是她的徒弟出山，始終跟一些人對著幹，而且她給三個徒弟取名……貪狼、破軍、七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們有什麼含義？”
\t我臉皮抽搐，想了想，說，七殺為攪亂世界之賊，破軍為縱橫天下之將，貪狼為奸險詭詐之士，古代似乎有得三星者得天下一說，三星聚合，天下易主，這女人……咳，這隻是紫微武曲命格吧？古代傳說多了，總不能都當真吧。
\t我頓時心裏犯嘀咕，陶老頭該不會說這妖女真做了什麼石破天驚的事情，而且險些成功吧？
\t不過聽他說的意思，三個徒弟出來，就到處找人麻煩，細細一琢磨，我反而感覺這殺破狼師兄弟三個，是這女人拿出來特意惡心一些人的？
\t我知道這些，倒不是學過卜算這些東西，而是小時候就愛過三國演義，對三國很崇敬，而三國中三個代表性的人物，也被認作是殺破狼，關羽、張飛、周瑜，也是我對當初老版三國演義中記憶最深的三個人。
\t這一出師門，就收了三個徒弟，何況自己還是女兒身，卻隱喻天下要易主，換了誰都要目瞪口呆吧？
\t遑論陶老頭說她徒弟四處找人麻煩，我估摸著肯定不是小麻煩，否則也不至於讓一些人咬牙切齒喊她‘妖女’，對一個漂亮女人喊打喊殺。
\t“我曾有幸見到她一名徒弟布下的大陣，雖然隻是殘陣，大部分已在歲月中被磨平，但看到那大陣，我隻能用……驚才絕豔來形容！要知道，那可隻是她的一個徒弟。”
\t“想來那裏是當初她其中一個徒弟，與人鬥法時留下，沒有道門痕跡，唯有糅合旁門左道百家之長，融會貫通的結晶，單是一個徒弟，就有如此能耐，我苦修數十年，道術上與之比較也是拍馬難及，真難以想象，這所謂‘妖女’究竟有多厲害。”
\t“難道還真有殺破狼這麼回事兒？”我忍不住犯嘀咕。
\t陶老頭輕咳一聲，看我一眼說，三星聚合，天下易主，無可逆轉，我自然聽過，起初我本來也以為隻是傳說，或是她故意讓一些人難堪，隻是我走訪了很多痕跡後，發現……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一些東西，在某些特定時間，產生了一些特殊的征兆。
\t我嚇了一跳，啥意思？這女人想做第二個武則天不成，該不是差點弄假成真吧。